阿娜尔介绍说这是当地传统的晾葡萄干荫房,刚摘下来的新鲜葡萄挂在其中,每天任由自然风吹拂,一个月左右就变成葡萄干,据说这种自然风干法味道比人工制法更甘甜柔腻。
“还是现摘的葡萄好,我不爱吃甜的都控制不住一吃再吃的念头。”容小姐笑道。
“喜欢多吃,南疆没有比葡萄更美好的水果。”表舅笑容和煦而亲切。
阿娜尔编的说辞主题是逃婚,容小姐身负全家叮嘱万里迢迢寻找不听话的表妹,能带回七泽更好,不然起码也要打听清楚表妹的近况,到底过得好不好。
对此表舅深信不疑,或者说他只需要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他的阅历、声望和地位决定了很多事必须小心翼翼保持微妙的平衡,既要真诚地跟正府合作,协助他们拿到想要的东西或结果;又要保护教民利益,尽自己的本分与职责。
所以阿娜尔一会儿介绍同事,一会儿是朋友,还有领导、同学、网友等等,无论什么身份表舅都热情款待,尽可能给予能力范围内的帮忙。
他心知肚明自家表侄女没那么广的社交,所有人背后都指向一个目的,那就是公安任务。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即只在家里接待,乌图什的习俗踏入门槛就是客,哪怕仇人都必须用美酒、羔羊、奶茶招待,否则将遭到族人唾弃。
连吃葡萄边聊天很快半瓶酒下肚,表舅又轻捋胡须转入正题:
“上次开斋节仪式上,我发现西区位置多了位陌生女子,事后安排教务助理打听,负责那块区域的教学助理却说没有外人,一定是那天人多,我看花了眼……”
阿娜尔轻声解释寺庙里分三至四级助理,都必须听从表舅指挥;并且说开斋仪式整个寺庙里容纳四五百人,表舅能在人群当中发现一个区域多了位陌生女子,而在场所有女子都从头到脚一袭长袍且都蒙了面纱,这份眼力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