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言归正传,蓝京道,“项鸿平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四杈大长腿也欣赏完毕,接下来到了攻坚克难阶段,面对钟纪委这样能防核弹的最高等级堡垒,我们要评估两个问题,一是有多大把握,二是产生的负面影响。第一个问题想必你掂量得出来,很难很难概率只比零高一点点;第二个问题可能你没意识到,那就是钟纪委对于办案过程中打招呼、说情现象有个追溯机制,它会倒查你为什么这么做,与项鸿平有无利益或见不得人的关系等等,特别男女关系可谓说不清道不明,你当然说没有,外界信吗?”
焦糖倒吸口凉气,半晌道:“我不出面,你请念书记想办法也不行?”
“念书记那样的级别身份,接受请托前肯定要全面彻底掌握情况,单单为了绿野药厂案子他会劝我远远避开,没有充分理由的,焦糖!”
蓝京说的是实情,也是这几天反复推敲如何向念松霖开口的难题,所有人都知道绿野药厂背景复杂、深不可测,作为砸烂厂子的罪魁祸首,蓝京、秦铁雁好不容易平稳着陆也是万事大吉,为何执著地继续牵涉其中?
站在省纪委书记角度,站在“舅舅”角度,念松霖都会阻止蓝京做这件事,才不会多管燕家大院闲事。
容小姐也承认,念松霖清高孤傲,向来不把京都传统家族放在眼里,况且从她影影绰绰透露的口风来看,绿野药厂案子上升到京都层面各势力和利益集团争斗的高度,那样的话,念松霖更不会过问。
焦糖也被难住了,秀眉紧蹙一盅接一盅喝茶,屋里全是淡淡的茶香。默不作声喝了大半壶茶,她陡地开口道:
“记得项鸿平说过,宗小盈任职的那家跨国医药集团在七泽不止绿野药厂,泉泽、玄泽等市以及下面县区都有隐秘而曲线的布局,干的坏事比绿野药厂只多不少,只是隐藏得很深没被揪住把柄而已。”
“他怎么知道?”蓝京问道。
“很多人一直在查,好不容易发现绿野药厂犯罪线索,项鸿平也是从省里搞到的,”焦糖道,“所以绿野药厂不是你认为的由下往上,恰恰相反,是由上往下逐层推进,蓝京,我始终隐隐有种感觉,项鸿平从总部空降七泽很可能性质跟莫小米差不多,都带了任务而来,说白了他们都是一盘庞大棋局里的小棋子!”
蓝京悚然一惊,小茶盅握在手里定定出神,良久道:“普天之下何人不是棋子?这样想来,你虽然没委身于他,却按他的安排空降衡泽坚持不懈监视绿野药厂,取得第一手重要情报,也算对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