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向您请示吗?”
郭文章笑了笑,摇摇头道:“我的老伙计,六年了倔脾气半点没改,省·委干嘛指名道姓让你代管纪委?简直给我添堵。”
詹周五也笑,道:“正如让您留下继续干,省·委每个决定背后都有很深的考量……阳玄高速问题,我没汇报不代表省里不知道,或许万事俱备就等突破口,您觉得呢?”
“王家旺在省·委挂了号的,按原计划应该提拔副市长;雷雨,背后大领导是谁全衡泽都知道,”郭文章道,“贯穿全省的高速工程在衡泽耽误大半年,按我的脾气早就拿掉了,可就是没奈何他俩,其中玄机周五应该都懂的。”
詹周五道:“正因为懂才忍到现在,我也理解您按照省·委要求抓住任职最后阶段对衡泽进行伤筋动骨的结构性改革,需要安定团结局面。不过郭书计,任何工作包括改革关键在人,不解决好班子问题、队伍建设、人心向背,再多方针正策都推行不下去。”
“继续说。”郭文章不动声色道。
“相比周边兄弟市县,衡泽固然存在基础差等先天劣势,但努力了这么多年差距反而越来越大,是市委***无能吗?是工作不扎实措施不到位吗?是经济正策方向出现偏差吗?”
詹周五一口气涌出积压在心头很久的话,“以上问题或许都有但并非主因,根源在于体制内裙带关系、近亲繁殖现象成风,只要上面有靠山工作干好干坏一个样,从而带来公务员队伍人心焕散、凝聚力差,关键时刻拉不出打不响。这次市委关于深化改革的决议文件发下去了,基层很快有了顺口溜——台上慷慨激昂,台下懒懒洋洋;传达部署落实,最终一张废纸。郭书计,这些情况谁敢向您汇报?”
郭文章思忖良久,道:“我知道了。”
“呃,郭书计的意思是……”詹周五仔细打量对方。
郭文章一笑:“知道就是知道,以后省领导问我,我也这样回答。再说了我不知道的事你周五不也照样查吗?比如莫小米坠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