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骅都吓了一跳。
纪大夫人神情沉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赵家已然绝后,你们只是外孙,算不得赵家后人,只因你是家中老大,你爹坚持要告诉你,你知道就可以了,暂不必告诉奇儿他们。”
面对母亲的淡然,纪宝樊心里可是跌宕起伏,说话语气不能连贯,“就算外孙……也……也算后人吧?而且,这么大的事,瞒着……不……不太好……大弟他们生气起来……”
“最近因你二叔,家里气氛不好,就不要再给老人们添堵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是你爹的意思。”纪大夫人的话,就是纪伯丈的话,夫妻一心。
纪宝樊抿拢了嘴,叹口气,看节南面色不改的模样,立时无声吐三个字——你知道?
节南点点头,但对纪伯丈道,“大伯请接着说。”
纪伯丈就道,“我知你大伯母不喜欢提赵家任何事,因此决定等东西到了再跟她说,哪知这船快到排库时,沉了。我当时接到消息,赶到出事的江段,船已经完全沉入水中。然后正在我打算打捞的时候,赵大将军的第二封信到了。他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要是会惹得你大伯母不高兴,就让我代为保管,不用跟她说。我想既然如此,干脆不打捞了。”
纪伯丈说到这儿,让纪宝樊和赫连骅将帆布掀开。
那是一堆船骸,木头千疮百孔,因为还有半根桅杆竖着,才撑到了房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