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内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听得外头春风喊道:“给大少奶奶请安了。”
木柔桑在里头听到后忍不住笑道:“春风这丫头的嗓门几时这般大了。”
春染道:“少奶奶心中明明知道,她不都是看人来的么?”
“罢了,罢了,我们出去迎迎,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看她来要做甚?”木柔桑摆摆手,也懒得去猜苏婉儿的来意。
她带了春染刚出了外间,苏婉儿便进了门,只觉眼前一亮随即又是一阵眼热,原来,木柔桑今日在家中闲坐,也懒得梳妆,便只挑了一身绣淡素梅大红闪缎镶毛袍子,一头青丝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紫罗兰如意玉簪轻挽,慵懒而又高贵。
苏婉儿伸手轻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红色云锦,只觉这衣裳穿在自个儿身上总不自在了。
“嫂嫂今儿怎地过来了,便是有事打发个丫头婆子来一趟好了,何苦自个儿顶着大雪亲自跑一趟。”
她好似没瞧见苏婉儿的小动作,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说引了上座说话,又叫了丫头生了两盆旺旺的碳火过来,苏婉儿一瞧那盆子里的银丝碳,心下一乐,她正愁没法子开口呢。
“弟妹,你这儿可真是一等一的享受儿啊。”不说那叫人眼热得快发狂的百年小叶紫檀家具,便是家中的摆设哪一样不是前朝之物,那一样不是极精贵之物。
木柔桑拿不准她的来意,只是见她一双眼儿到处滴溜转,心下便有了些防备,面上淡淡地说道:“说甚享受不享受的,是我哥哥、嫂嫂,舅舅、舅母及外祖母疼宠着,舍不得我吃那些苦头罢了,说是我打小就吃够了苦,得宠养着好叫我能长命百岁。”
苏婉儿还没开口呢,人家就拿话堵住了,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家中兄长嫂子及长辈们凑来的,个个心中有本子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