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称扑哧一声笑了,一拍案上的文书:“仲卿,以前你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现在怎么也拐弯抹角的,当真是和夫人破镜重圆,又将为人父,有了牵挂不成?”
“大人说笑。”焦仲卿脸一红:“属下以为。雷家让大人心忧者,不在其人多,而在其兵多,如果把他的兵力分散了,则不足为患。丞相府将襄阳附近的兵力抽调出一万多人,镇南将军又要攻取益州,兵力必然不够,何不将雷家最精锐的兵力调往襄阳。由镇南将军管辖,这样又能帮上镇南将军,又能解大人的心腹之忧。”
夏侯称哈哈一笑,眉毛挑了两下,欠身一拍焦仲卿的肩膀:“仲卿,果然好计,一举两得地好计。这样吧,如果雷家先归降我再调往襄阳。只要有些麻烦。将来丞相府可能问我一个私自调兵之罪。不如让他们自已到襄阳请降,这样就没有把柄抓在人手中了。我不太方便去说。你去和雷家说吧,就让这个雷铜去。”
“诺!”焦仲卿连声答应,起身退了出来。
雷铜站在门外等得正心急,忐忑不安。他受兄长雷绪之命前来议降,想着尽快出山,一来可以回到老宅过个舒服些的冬天,二来是凭仗着手中的实力和新任太守夏侯大人好好商磋一下,好多占些田地。他们已经知道这位新任的夏侯太守从襄阳请来了不少农学生,还要依照襄阳的新政授田。庐江自从建安四年孙策击破刘勋之后,就一直在江东的治下,地方豪族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和孙家都有些来往,这次蒋钦被击破,庐江重回朝庭治下,有些家族跟着撤到了江东,有些则因为和孙家的来往被杀了头,庐江也空出不少良田来。庐江地熟,比起襄阳来不遑多让,一旦有人打理,收成很是可观,雷家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何况他们和江东一直不和,就凭着这一点,夏侯太守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他们雷家。基于这个考虑,雷绪很快就决定向朝庭请降,向夏侯太守请降。
雷铜没想到自己到了太守府并没有受到太守大人地热烈欢迎,反倒让他在门口站了老半天,这让他实在有些不爽,只是考虑到自己来的目的,这才忍住了心头的不快。他正在来回踱步,焦仲卿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老远就拱手笑道:“公方兄,别来无恙啊。”
雷铜抬眼仔细打量了他半天,直到焦仲卿赶到他的面前,这才恍然大悟,一面还礼一面笑道:“仲卿啊,你可是大变了模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唉呀呀,看你这身衣服,现在在太守府任职了?功曹还是长史?”
“惭愧惭愧,我焦家哪有资格做功曹啊,功曹得有尊兄这样地人来做才是名至实归。我只是蒙大人看重,做个主记罢了。”焦仲卿一边笑着,一边挽着雷铜向里走:“来来来,大人正忙,要略等一会才有空接待公方兄,他生怕怠慢了公方兄,着我先接待一下,我也正好有些话要跟公方兄一叙。”
雷铜一听焦仲卿做了新太守的主记,不由得有些吃惊,焦家是庐江的小族,虽然也是历代都有做官的,但都不是什么大官,如今地主记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他掌管所有的记录文书,而且和太守接近的机会很多,是个很重要的位置,可见焦仲卿颇受夏侯太守的看重。太守虽然没有及时出来迎他,但让焦仲卿出来先和他说话,并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在里面。
想到这里,雷铜露出笑容:“与仲卿相别数年,我也有些话要和仲卿相叙。”
焦仲卿笑着。将雷铜拉到自己的办公处,让人上了茶,和雷铜分宾主落座,聊了几句闲话,然后看着雷铜说道:“公方兄,你们雷家愿意出山,太守大人很高兴,说你们雷家是庐江各家都应该效仿的榜样。将来还要多多倚仗雷家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