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龙游商人我们早有耳闻,钻天洞庭,遍地龙游嘛,安福商人我们也听说过,江右商人中最活跃的一批,他们在云南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东番可不比云南啊,这垦拓不是小事,他们真的不需要朝廷的支持?”李廷机率先发问。
“李大人您这话不对,他们只是不需要朝廷在银子上支持,但是政策上肯定是需要支持的,比如银庄贷款,又比如朝廷对东番建章立制设府立县,官府这一块上肯定要全力支持,另外东番岛上现在是以山民为主,其生产生活方式原始,亟待从我们大周境内那些地窄人稠之地迁民过去进行开发,这也是需要和地方官府协调的,需要朝廷支持的地方还很多,……”
李廷机不在意的摆摆手,“紫英,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银两朝廷肯定没法支持,如果是政策,已经日后设府立县之后的地方上支持,那是应有之意,自不必说,我的意思是,像土地如果拓垦出来,总不能就直接成了这些商人们的土地吧?这里边是不是还是应当要和朝廷有一些具体的说法,嗯,政策也不能单方面吧?”
冯紫英心中不屑,这家伙,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开始打主意了,所以你怎么来调动商人拓垦的积极性?
“李大人,我不太认可您的这个观点。”这等时候,冯紫英清楚自己必须要把态度挑明,否则一旦这些老家伙们的贪婪欲望被勾了出来,那种固有的陈旧心态重新浮起,只怕这东番拓垦又要好事多磨了。
“哦?”方从哲瞟了一眼李廷机,插嘴问道:“看来紫英早就胸有成竹,那就给我们和皇上说一说吧。”
“李大人说的讨体现东番乃是大周之土,下官很赞同,东番之土一样需要丈量,一边需要登记造册,由官府发放田契,但是朝廷却不能随意的将其定位公田然后以某种价格售卖,那龙游商人和安福商人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东番看似距离闽地很近,但是为什么这数百年来都一直未曾得到实质性的开发,就是因为其有多方面障碍,除了海禁政策外,更多的还是地方上的时疫瘴气,许多人根本无法适应,初期拓垦的患病死亡率会很高,这是人家拿命去交换,否则为什么许多人宁肯去更远的南洋也不愿意去东番,……,另外山民的威胁也是一大问题,一旦真正拓垦,和东番山中山民冲突不可避免,这又是需要付出巨大伤亡代价的,而在前期朝廷是多半不会投入多少兵力进入东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