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逃跑,匈奴人最擅长的逃跑,此时此刻也显得那么力不从心。他们的战马没有大宛马快,他们的弓箭射程没有对方远,更要命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扭转身体,也很难找到一个舒服的射击姿势。
梁啸等人就像附骨之蛆,牢牢的占据了匈奴人的右后方射击死角,
双方在草原上奔驰追击,匈奴人一个接一个地中箭落马,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等匈奴人好容易转过马头,奔了回来的时候,一千骑只剩下一半左右,其他人已经落马,有的还在战场上仓惶逃窜,有的则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梁啸等人一直追到匈奴人阵前三百余步,才缓缓勒住战马,又恢复了刚才那副懒散的模样,慢腾腾的往回走。不时有人弯腰捡起一根长矛,或是一囊箭,挂在自己的马背上。
匈奴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百余骑对阵一千骑,以一当十,也能胜得这么轻松?
难兜的额头全是冷汗。他有一种感觉,即使没有援兵,梁啸也有足够的实力和他对阵,即使不能取胜,梁啸也可以从容而退,他根本不可能抓住梁啸。
如果梁啸的手下都如此强悍,那猎骄靡要想战胜他简直是做梦,即使是手握三万精骑的右贤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有一万骑的他更没什么取胜的希望。亏得刚才没有冲动,否则他现在可能和那个千夫长一样,回不来了。
难兜下令全军戒备,不准随意出击。
听到匈奴人的号角声,梁啸长出一口气。他再次回到山坡上,下马休息。
天色暗了下来,难兜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惊人的消息:在梁啸身后不到十里的地方,大片的河谷之间,到处都是尸体,乌孙人的尸体,一眼看不到头。乌孙人已经被梁啸击败,正在向东撤退,月氏人、大宛人和塞人组成的联军正在追击。
难兜不敢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他决定等右贤王赶到再说。
——
右贤王在难兜身后七十余里。
他带着牛羊和辎重,行军速度有限,但他从心底里也没打算迅速赶到战场。在他看来,梁啸和猎骄靡势均力敌,没有两三天时间很难分出结果。两三天之后,不管谁赢了,他正好赶到战场捡果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梁啸仅用一天时间就击败了猎骄靡,而且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