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助、朱买臣越想越憋屈,也不住宿了,连夜赶长安,入宫拜见天子。
看到严助、朱买臣这副模样,天子吃了一惊。“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
严助、朱买臣放声大哭,跟死了父母一般。如果说严助还有些演戏的成份,朱买臣却是真的委屈。他纯属躺枪。从他第一次和梁啸见面开始,梁啸就没给他好脸面。五十多岁的人了,读了大半辈子,总算熬出了头,成了天子近臣,却被一个弱冠少年几次三番的羞辱,这次更是挨了打,他的委屈哪儿说去?
严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半天才止住悲伤,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他本以为天子会勃然大怒,没曾想到天子只是眉头紧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你且起来。”天子说道:“先去洗洗脸,处理一下伤势,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严助听天子口音不对,心中狐疑,也不敢多问,只得唯唯喏喏的应了,先下去清理伤口。天子叫过一旁的郭舍人,让他去问随行的郎官。郭舍人去了,时间不长,来告诉天子事情的经过。虽与严助所说大概相同,但双方的责任却大相径庭,特别是争驿舍的原因。严助所言和郎官们的说法根本是两事。
天子非常不高兴。
等严助清洗完伤口,到天子面前。天子不动声色地问起了严助的江都之行。严助虽然觉得天子的反应有些诡异,却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天子虽然年轻。却胸有成府,也许是想抓住梁啸在江都胡作非为的证据再数罪并罚也未可知。
欺负江都王的罪,肯定比同僚相争严重多了。
严助强忍着痛,将江都调查的结果一一说来。他早就写好了奏疏,此刻也献了上去。厚厚的一捆。
天子听得很认真,问了好些问题,脸色越来越难看。
严助心中暗喜,神情越悲苦,只等着天子怒,好再添一把火,坐实梁啸的罪名。
“这么说,东瓯移民没有逃离的问题?”
“大多数东瓯移民都安居乐业,仅有极少数野性难改,不乐农耕。不服教化,趁隙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