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瞪我一眼,也不说话就是带着赶路,我只好认命,两个人四条腿,这一晚上能走到哪去,只要到了人烟处,还得被旺嘉找到,何苦由来!
夜风呼啸,如凄厉猛鬼在耳边嚎叫,画堂春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不时搓着胳膊,我将划烂的外套披给她,她却固执的不要,要么冷死,要么让我搂住。
又走了多半个小时,夜幕中若隐若现几座矮小的民房,依稀还有火光闪现,画堂春要带我拐弯绕道,我劝她还是过去吧,再走下去说不定就让狼叼了,而且落山时她身后出现的黑影也不知道是什么,兴许就是死在野外的孤魂作恶,以我如今的状态若是见到鬼,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朝着火光走去,近了后居然看见三四十人正在走动,此时夜已深,这些人不睡觉,居然在外面乱窜,隔着老远我就喊了一声:“你们好。”
西藏这地方,苍茫原始有许多讲究,可能乱走一步便会犯了他们的规矩,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以前总听说有些单身游客被如何云云,我生怕惹到土匪窝里,要是我单身一人还好说,可身边还有画堂春,要是她被欺负了,真是百死莫赎。
那群人用我不懂得话窃窃私语了一阵,一位少年扶着一位老人靠近:“扎西德勒,地里咕噜咕咕哩……”
这老人应该说藏语,我示意画堂春,她居然不给我翻译,只要硬着头皮说:“您好,我听不懂。”
老人愣神,对少年说了几句话,少年跑开,没一会又带着一位少女赶来:“先生您好,我叫央金,这位老人是我的爷爷,请问您需要帮助么?”
我还没说话,画堂春却抢先回答:“是的,我和男朋友来旅游,不小心掉下山崖摔伤了,可以在这里寄宿一晚么?”
少女用目光询问老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这老人居然表现出十分欣喜和期盼的模样点头同意,央金对我说:“请跟我来吧,我为你们找一间干净的屋子。”
我道了谢,被画堂春搀扶着走去,老人与少年都没有动,静静站在原地,经过时,老人还点头冲我笑,脸上的皱纹将他眼睛挤住,露出满口糟糕的牙齿,反倒是少年十分白净,恭敬的搀着老人的胳膊,并没有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