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
一刻后。
禺猇咬着牙看着身旁不堪重负的空间,听着那好似水晶碎裂一般的清脆响声,最终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之上,磨牙吮血间,不住的恶狠狠道:
“那几个该死的蠢材!”
就说一个总角的小崽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力。
就说分散四方的穷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荒。
而这雾霭也来得有些不知来源。
明白了,祂现在全明白了。
感情那四个倒霉玩意儿不知道从哪儿把这少尤招惹过来,而且还没打过,就跑了一个被砍了根的穷奇。
那群倒霉玩意硬生生的把这小崽子拉到了本不属于他的高度。
结果自己愣头愣脑的闯了进来,又送上了一份贺礼。
艹!
禺猇骂骂咧咧间,那血色的战斧却毫不留情。
下一瞬,禺猇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蛮力袭来。
手中的长枪直接被血色的斧刃裹挟着砸在了祂的脑门上。
脚下不稳的禺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一阵后退之后重重的摔在了一座山峦之上!
轰然间,那连绵的山峦竟变作了一片盆地。
顾不得自家的头晕目眩之感,禺猇赶忙从废墟中起身准备应敌,却不料下一瞬,周遭的雾霭退避给他露出了一条直通东海的狭小道路。
“此番叨扰您了,日后若有闲暇,我自会去东海赔礼。”
听着雾霭中逐渐模糊的身影,禺猇没想到自己只是切实的挨了一下便能安然离开。
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点儿雀跃之情。
但转瞬间便被冲天的怒火给驱散,对着渐渐远去的大雾,他恶狠狠的道:“你小子,最好下次别被我先碰到了!”
而当戒备跟紧张的情绪退去之后,禺猇这才皱眉看着自己变得狭隘的视觉,下意识的伸手。
“嘶!”
摸着额间好似独角一般肿胀的大包,禺猇牙都要咬碎了。
这熊孩子下手太狠了.
感受着晕乎乎的脑袋,此时祂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周围的雾霭还未散去,赶忙顺着小道钻进了东海。
被一小辈拿来练手就已经够丢人的了。
要是当下的这幅面貌再被人给看了去,祂今后也就没脸从东海出来了。
而等到湍急的水流遮掩了祂的身躯之后,禺猇又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向那片移动的雾霭,狰狞的面上逐渐流露出了恶意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