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天道教道人便抬着一只巨大的安装在木架子上的圆球,摆放到了院子的中央,然后又在圆球四周各安放了一只安装在三脚架上的大号望远镜。
陈德兴目光炯炯地在唐宋元三方人物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贾似道的身上,他拱了下手,笑道:平章公,普陀山是大宋的地盘,您是大宋的平章,算是地主。今日的辩法不如由您先说吧。
贾似道摇摇头,道:圣人之道,博大而精深,吾等末学晚辈,穷一生之力,也只能窥得大概,如何敢妄议大道这法,还是由汉王你来说吧。
贾似道是老狐狸了,自然知道坐而论道这事儿是挑错容易证道难。今天辩法的题目是天与地,都是玄而又玄的事情。甚至在儒家道家的经典上,关于天地的描述也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实际上圣人自己也只是在探究天地而已。
文天祥此时却插话道:天地之说,本就各执一词,难以印证。辩法又如何能辩清楚圣人之学在于仁,在于礼,在于大道,而非一味钻研杂学小道。
哲学辩论的问题就在于各执一词,谁都不能说服谁,除非能抓住对方的理论缺陷狠命攻击,说出来的道理还必须是对方能够认知的。譬如让印度佛教走向衰弱最后灭亡的两位婆罗门教思想家鸠摩利罗和商羯罗,便是创造出上梵天和下梵天的理论,补齐了婆罗门教的理论缺陷,又将上梵天置于印度佛教的圣界之上,从而力压佛教。在那烂陀寺的辩法中大败佛教徒,使得印度佛教从显宗变成密宗,大量的佛教寺院和僧人改宗。那烂陀寺更只能闭门授课,不敢再和婆罗门教公开对抗,最后佛教信徒日少,以至于无法挺过天方教军阀的打击。
但是这种坐而论道的境界,陈德兴似乎是不具备的。虽然他读过儒家的经典,但是只知大概,并不精深。对于佛道根本就是无知想要在儒释道的理论上找到缺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陈德兴的科学神教,同样已经自成体系科学万能,科学方法,实证主义共同构成了一套有别于儒释道的哲学思想体系。实质归结于一句话:证亿万道而近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