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何欢垂眸,轻轻摇头,怯怯地低语:“三叔父,您若是不愿写下切结书,那……那侄女就只能去衙门……”
“嘭!”何柏海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间变脸,冷哼:“怎么,你想告发我?告诉你,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是脱不了身,你们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老爷息怒。”水汀突然推门而入,一下子跪倒在何柏海脚边,低声说:“依妾身想来,大小姐心急如焚,才会胡言乱语。大小姐与老爷是叔侄,血浓于水……”
“水汀姑娘,你的耳力不错,真是辛苦你了。”何欢冷声讥讽,转而对何柏海说:“三叔父,这个世上岂有你独自一人富贵,却要我们与你共患难的道理?”
不待何柏海出声,水汀抢白道:“大小姐,沈大爷请肖大夫替你诊脉,不过是看在沈大奶奶的面子,老爷与您才是一家人。至于沈大爷,妾身听说,为了沈大奶奶,他在三年内都不会续娶。”
一听这话,何柏海幡然醒悟,看何欢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同。
何欢低头朝水汀看去,心中暗恨。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套出何柏海的话。这个水汀到底什么来历?
炙人的沉默中,何柏海端起手边的茶杯,又重重撂下,冷声说:“欢丫头,你想与我脱离关系,不是不可以,不过大房、二房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一个晚辈,又是女子,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三叔父这么说,好像确是侄女逾越了。”何欢轻笑。
何欢的胸有成竹令何柏海心中直犯嘀咕,不由自主朝跪在地上的水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