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氏众人头顶上都冒着黑气,此番战后,这些人陆续肝脑涂地也应该是预料中事,和个将死之人说话,纯属浪费唇舌。
之所以还动了些心眼,只因为王仁则所部挡在了风陵渡口罢了,他要努力的为之后频频出现在南岸做一些铺垫。
想到这些,徐世绩心中终于火热了起来,看来大王真的是要引兵过河了,重用河南降人的迹象也越来越是明显。
而他徐世绩到底是先来一步,又在大王身边呆了些时日……好吧,想到此处,徐世绩的心不由抽搐了一下,随在汉王身边的日子真的是有些不堪回首啊,几乎所有得罪人的活都让他一个人给包了。
若非他知道汉王不是魏公,不然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汉王这是要找些因由砍了他的脑袋呢。
这几个月来,汉王交代下来的事情,有的他做的比较周全,有的则结果比较糟糕,可不论好坏,回禀于汉王的时候,都能在那挑剔的言辞当中,让他觉得,他做的事情其蠢无比,若是当时再能多动些脑筋就好了。
开始的时候,这无疑极大了挫伤了徐世绩的自尊心,让他觉得汉王慢待豪杰,称不得贤主。
当然,拂袖而去是不行了,他也就只能时不时的在汉王府中转悠一下,期望能看到一眼那个让他铭心刻骨的身影,他便能稍稍得到些安慰,继续忍耐下去,并不得不催眠一样告诉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可人其实就是这样,没有受不了的苦,就怕享不了的福,习惯了之后,徐世绩的脸皮变得更厚实了,自觉都有了唾面自干的勇气。
与此同时,好像也掉入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陷阱,竟然发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无论心性还是才能,都有所长进,对往年随魏公叱咤河南的风光日子想的也越来越少了。
由此及彼,他对汉王的作为也渐渐有了另外一番解读,据说尉迟,步群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是重用俺徐世绩的先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