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铭心头微震,蓦地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江水做文章绝非那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是蔡夫人一个人能够策划,最少支娄迦谶也是大有嫌疑。
一想到得道高僧也是参与其中,刘铭忍不住地心惊。转念一想,就算没有支娄迦谶。想开无遮大会蔡夫人也有地是借口,既然如此,支娄迦谶又不见得参与。只是袁钧说什么命犯黄天,佛主不容,肯定是预先知道了谋逆。他为什么会知道谋逆,为什么要当和尚。想到这里的刘铭,心乱如麻。
庞统微笑道:“彭城侯看来这三个月也没有闲着。”
“我只是想到你方才问我江水之冰化了没有。”刘铭回过神来,轻叹道:“想你问话总是大有深意,忍不住多想了下。”
庞统笑笑,“有时候想多了不见得是好事,我也十分佩服噢鞥城侯很多事情放的下。你说的不错,我也是如此的想法,早让人去凿冰取了冰下之物。发现那种东西剧烈震荡之下的确能产生不小地破坏力,而且不止一处分布。由此可见,郑度或者是蔡夫人手下势力一定不小,而此次谋划不管刺杀能否成功都会有所获益。一旦谋划成功,刘表身死,那么两种情况。一是蔡夫人帮刘琮坐稳荆州之主,或者跟彭城侯支持的大公子开战,可大公子性子温和,多半不会如此。二是……世家门阀再次效仿徐州之事,蔡瑁必不甘心,必定会在荆州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获利之人,彭城侯可猜出了是哪个?”
见到刘铭的目结舌,庞统不解问,“誉之兄大才,难道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
“她在这场事件中有什么好处?”
“那我呢,我在这场事件中又有什么好处?”庞统问道。
刘铭喃喃道:“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难以琢磨。不过这一切好像都是你的假设,具体如何,你也不能确定。”
庞统长叹一口气道:“所以我才说我是输地一败涂地。蔡夫人当然知道我会反击,也算准了我的反击,我看起来赢了,却是落入她地算计。我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的推测,可前因后果想清楚了,从两个人身上可以确定蔡夫人的身份。”
“谁?”刘铭已经隐约猜到。
“支娄迦谶和那个刺客!”起来很是憔悴,非但没有永乐,看起来此生都不再会快乐。
永乐殿上停放一具玉棺,和整个大殿的氛围显的格格不入。
玉棺上鲜花遍布,衬托出蔡夫人一张栩栩如生地脸庞,刘表看地伤心欲绝。
三个月来,他一直都是这么痴痴的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宫人宫女都是躲地远远,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怕惹上杀身之祸。
庞山民,虞世基,苏威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今日本应是蔡夫人下葬之时,可见到刘表这种神色,又有那个敢劝?
刘表一直枯坐在殿中,蔡瑁匆匆的赶来,满头大汗道:“州牧大人,吉时已到,还请蔡夫人入土为安。”
刘表不语,蔡瑁的汗水停不下来,心中惧怕。
谁都觉得蔡夫人死后,唯一不会受到牵连的只有蔡瑁,可蔡瑁心中却有个极深的恐惧,只怕刘表想到什么。
“州牧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顺变。”庞山民也终于上前了步。
见到庞山民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蔡瑁心中暗骂,知道这个老鬼有问题。
刘表听到庞山民所说,却是眼前一亮,悲哀的情绪一扫而空,“谁说人死不能复生,宣华就还阳过一次,宇文爱卿,你说是不是?”
蔡瑁暗自叫苦,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这个裴老鬼是在算计自己。
“回州牧大人。的确如此。”
刘表跳了起来,高兴的拉住了蔡瑁的手道:“快去找袁天罡来。”见到蔡瑁满脸发苦,刘表怒道:“怎么了,袁道长不肯来吗?你和他说,只要能让宣华再次还阳,朕可答应他任何条件。”
蔡瑁吁了口气。“州牧大人,袁道长如今不在襄阳。”
刘表双手握紧,急道:“那他去了哪里?”
蔡瑁无奈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州牧大人龙体好转后,我也想到再为蔡夫人还阳一事,只是去找袁道长的时候。发现他和徒弟都是不知所踪。”
刘表松开手来,无神道:“那可如何是好?”
蔡瑁暗中舒了口气,他就怕刘表想起这事,不敢主动接茬。上次蔡夫人可是主动送上门来,他虽老谋深算,也没有想到蔡夫人比他还要早死,现在他又能上哪里找到第二个蔡夫人?
庞山民却是说道:“回州牧大人,袁道长既然能找到让蔡夫人还阳之法。想必其他道人也是可以。我觉得州牧大人可以让宇文将军负责此事,兵分两路。一路去寻袁道长地下落。另外一路却去寻找懂得还阳之法地道士……”
“裴爱卿说的大有道理,就依此法,宇文爱卿,可有什么问题?”刘表数月来一直沉湎在蔡夫人死去的悲痛中,如同十年前一样。从未想到其他。身边的宫人宫女都是远离。就算子女都是不敢轻易过来,萧皇后虽是明白人。觉得这个妖女死的正好,又怎会提醒还阳之事?
可刘表清醒过来,马上觉得事情大有可为,蔡夫人既然还能活转过来,自己就先不用太过悲伤。
蔡瑁脸色有些发苦,只能道:“老臣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