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和支娄迦谶说话,目光却是不由的瞥向支娄迦谶身后的那个僧人。
僧人低着头,看着脚面,虽是光头,刘铭却已经认出那人就是袁钧。
他为什么对自己避而不见?刘铭想到叶辰的分析,只想抓住袁钧问一句。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兄弟?
可他终还是没有发问,他甚至不再去望袁钧。
支娄迦谶枯瘦的脸上没有期盼,也没有嫌憎,只是道:“刘施主,别来无恙。”
“不知道大师何时会走?”刘铭径直问道。
“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刘铭听到支娄迦谶回答,想要笑,半晌才道:“这位师兄,别来无恙?”
大师兄却是笑起来。
“当日地北海少年,今日的彭城侯,变化之大,实在让贫僧大为诧异。”
他一副不僧不道的打扮,笑起来地时候眼中暖暖,不像个和尚,倒像个豪侠。
“变即是不变,不变即是变。”刘铭回道。
大师兄一怔,支娄迦谶却道:“善哉,刘施主大有慧根,不知可愿和贫僧遍历中原,宣我佛法?”
刘铭微笑道:“大师难道见个人就想招为弟子吗?”
二师兄不由道:“刘施主,这实在是难得地机缘,若是错过,实在可惜。”
刘铭缓声道:“但莫憎爱,洞然明白,二师兄大师究竟还有七情六欲,又如何能寻到至道?”
二师兄轻叹一声,合十道:“刘施主说地是,罪过罪过。”
大师兄却是饶有兴趣的望着刘铭,“刘施主难道来这里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利?”
刘铭微笑道:“我这人不过是个俗物,不想寻什么至道,更是爱憎分明,还喜欢挑挑拣拣,来到这里,只是觉得几位大师是朋友,这才说几句话而已。对了,还没有见过这个大师,不知道法号如何称呼?”
他还是望向袁钧,见到袁钧终于抬头,双眸中含义万千。
“贫僧法号三忍。”
刘铭笑笑,“三忍,好名字。我在府上摆下了素席,不知道几位大师可有意前往?”
二师兄摇头道:“多谢刘施主美意,师父只想安歇了。”
刘铭也不强劝,“既然如此,只能说有缘无分,那萧某告辞。”
他转身要走,三忍突然道:“施主请留步。”
刘铭转身微笑道:“三忍高僧可有什么妙语相送?”
三忍脸上少了忧郁,双眸却是闪亮,“我看施主印堂发黑,近日只怕有血光之灾。”
刘铭皱眉道:“真的假的?”
大师兄也是愕然,不解问,“三忍,你何时会看人命相?”
三忍淡淡道:“这位施主煞气太重,我虽是粗略懂得,也能看出。”
“那不知道我命犯哪里?”刘铭嘲讽道,看起来很不服气。
三忍双眉竖起,怒道:“你可不信贫僧所言?若是识相,不如和支娄迦谶大师一起,天天讲道静心,岂不是好?”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刘铭断然拒绝。
三忍掐指算了下,凝重道:“贫僧算你命犯黄天,佛主不容,言尽于此,你愿信不信。”
他拂袖离去,反倒走到支娄迦谶的前头,颇为生气的样子,支娄迦谶缓缓摇头,只说了声善哉,随后离去。
刘铭伫立风雪中,双眉紧缩,喃喃道:“命犯黄天,佛主不容?”
刘琦走进蔡府邸的时候,蔡和差点以为见到了鬼。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刘琦的脚也会踏在蔡家里。
见到刘琦望着自己,蔡和半晌才找到了舌头,“大公子芳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刘琦竟然笑了下,“蔡和你最近无事吗?”
蔡和恨的咬牙,心道老子地职位就是被跟你走近的刘备刘铭搞掉,你这么问可是讥讽?
可对于刘琦,他心底畏惧,只能强笑道:“闲地无聊,大公子见笑了。”
“哦。”刘琦又问,“府上蔡将军可在?”
蔡瑁早早的出来,哈哈大笑道:“大公子来了,稀客稀客,请进内堂一叙。”
刘琦也不拒绝,和蔡瑁走进内堂。蔡瑁让婢女上了茶水,都是退出内堂,只余二人时才问道:“不知道大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你要怎样才能放手?”刘琦径直问道,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