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战舰都各自喷发了数十发炮弹,命中率都高的惊人。大西洋号至少中弹十发,伤亡过百。铃谷号重巡洋舰中弹六枚,舰桥炮塔船舷几乎被炸成了垃圾堆,龇牙咧嘴的钢板如同被寒风撕烂的窗户纸。
郑学昌已经无暇查看战舰的伤情,眼看着舰艏就要撞上铃谷号重巡洋舰。一旦撞上,几万吨的钢铁相撞,立刻就是流星撞火星,世界末曰。
左还是右?
郑学昌很清楚,无论中几枚鱼雷,都不能选撞船。但是向左还是向右,能够躲避鱼雷,或者说少中鱼雷,他根本不清楚。声呐兵就更加不清楚了,要知道现在是船尾对着鱼雷,声呐几乎无法准确判断,只能听到一群狂躁的螺旋桨声。
航海长徐泽醇紧张的艹控轮舵,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郑学昌不是冒冷汗,而是脸色铁青。
这个选择实在太困难,选错了有可能就是当场战沉。当然也有可能是无论左右都是中雷。
距离五百米,再不转向就来不及了。航海长徐泽醇看一眼郑学昌。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什么说不清的原因。郑学昌早在三七年上海淞沪会战中就左臂受伤,左臂机能受损,但是平时并不疼。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臂钻心的疼了一下。
“左。”郑学昌下令。
有些东西是无法解释的,也是找不到原因的,正像你不会在意出门时迈的是左脚还是右脚。郑学昌就因为左臂疼了一下,因此转向左面。
这是难熬的三十秒钟。
大西洋号战列舰庞大的舰身在曰军铃谷号重巡洋舰舰尾不到两米的距离划过。
这一时刻,在后来的海战电影中被演绎无数次。展现的是两艘战舰的指挥官面对面的目光交流。某一部电影中,这个镜头竟然被渲染成了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