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酒瓶子帮王重和自己各自倒了一碗,子平和子安兄弟两已经开始埋头啃起了杨灯儿给他俩夹的饺子了。
两兄弟平时虽然调皮了点,可吃饭却分外的积极,两兄弟一岁半的时候,王重就开始教他们自己吃饭了,虽说还用不来快子,但调羹却已经用的颇为数量了。
看着虎头虎脑的兄弟俩埋头大吃的样子,杨灯儿的脸上也满是笑容。
王重和马仁礼就着饺子,喝了整整一瓶白干,王重倒是面色如常,可马仁礼已经被酒意熏得满脸通红,醉眼朦胧,开始说胡话了。
“灯儿,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仁礼,那你们俩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你说就是了!”杨灯儿道。
王重看着醉醺醺的马仁礼,说道:“仁礼这人什么都好,有文化,有本事,心地也善良,虽然胆子有点小,但无伤大雅,唯一一点,就是这性子压抑的太久了,当然了,这不能怪他,但他是这么个出身没办法,虽说这几年他表现的很好,但那是因为他没犯错误,背地里保不齐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
以后啊,你得瞪大了眼睛,盯紧着点他,平常呢多敲打敲打他,别让他犯什么错误,不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那可就麻烦了。”
杨灯儿面色凝重的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杨灯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王重笑着道:“其实这些仁礼心里都有数,毕竟这么些年他都过来了,不过小心点总没错。”
杨灯儿这人,心地善良,是个贤妻良母,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死心眼了,死盯着牛大胆一个人不放,可偏生牛大胆和她家之间仇深似海,就算她和牛大胆能放下,她父亲老驴头也放不下,绝对不会让她嫁给牛大胆的。
与其拖来拖去,最后便宜了赵有田,还让乔月这个心机深沉的截了胡,倒不如让马仁礼娶了杨灯儿,至少马仁礼一身才学是实打实的,只等过了这段艰苦的岁月,自有大展身手的地方。
而且以马仁礼怜香惜玉的性子,定会好好对待杨灯儿。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刚才王重和马仁礼说的,马仁礼这人性子上略有些不足,又忍辱偷生,憋憋屈屈的过了这么些年,如今一朝得势,保不齐会飘成啥样子,就他那身份,现如今还敏感着呢,要是真的托乔拿大,被人抓住尾巴捅了上去,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祸事来。
杨灯儿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心思却正,性格也好,又不失强势,准能把马仁礼拿捏的死死的。
这成功男人的背后,离不开女人的帮扶,依王重看来,杨灯儿可远比那只会描眉花眼作妖的乔月更适合马仁礼。
其实最开始王重也不是没有打过杨灯儿的主意,毕竟杨灯儿可是麦香村模样最俊俏的姑娘,称村花也不为过,力压老中青三代。
可惜杨灯儿痴恋牛大胆太过,满脑子只剩下牛大胆一人,王重没啥下手的机会,正好又赶上了一个送上门的姜红果,偏偏姜红果不论性子样貌都颇合王重的脾胃,虽然是个嫁过人的,但王重连马素芹都收了,对于这个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魏武遗风,但凡是尝试过的,自知各种妙趣。
王重和姜红果带着两儿子从马仁礼家出来的时候,马仁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连胡话都不说了,一头栽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杨灯儿把王重一家四口送出了门,才折转回去照顾马仁礼,收拾屋子。
看着炕上酩酊大醉,已然沉入梦乡的马仁礼,杨灯儿的心绪还是复杂的。
马仁礼和杨灯儿的好事刚过,村里就组织起了双抢,抢耕抢种,和老天爷抢时间,整个麦香村男女老少齐齐出动,壮劳力们或是驱使牲口犁地翻耕,或是一人拉犁,一人在后头摁犁,父母老人孩子们,在后头齐心协力的用锄头、耙子、铁锹开沟起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