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随着这番话,这次的讨论便到此为止,毕竟白衍有心,也出谋划策,是个办法,但奈何实施起来,基本不可能。
嬴政对治理楚地,短时间内已经不抱有太大希望,只能等到迁徙那些旧族到关中之时,再好好谈一谈,至于那些大儒名士,嬴政日后去泰山封禅之时,自会召见,彼时想办法拉拢。
这也是眼下嬴政唯一的机会,也是面对楚地,整个秦国,唯一的办法。
“臣有一策或能为王上解忧!”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本就已经放弃的嬴政,突然目光一凝,转头看向木桌旁那个拱手的少年,眼中尽是疑惑不解。
“白衍,汝有办法,解士族、儒生之患?”
嬴政开口询问,语气中隐约有些不可置信,就连称呼,也是直言白衍,而非武烈君。
天下士族对儒士的垄断,这几乎已经是无解之局,士族圈养儒士,而儒士又能引导天下生民的言论,从而保护士族,纵观天下,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解决这彼此间的关系,纵使嬴政统一天下,麾下秦国军队所向披靡,也不敢冒天下大不为,杀光士族。
士族,并不是指某地的人,也不是某个姓氏,更不是一代人、两代人,而是一个阶层的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莫说天下,秦国亦是如此。
“回王上,此前臣忧儒士焚竹毁籍,故而私下曾收集天下著书学说,暗地里置办学府,招阵亡将士之遗孤,请诸地大儒教学,数年而学,莫有所成,皆可南下,破楚地之局!”
白衍对着嬴政禀报道。
“学府!!!”
书房内,嬴政懵了,瞳孔一怔,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少年,看着年纪轻轻的白衍,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
白衍数年前,便置办学府?请名师大儒教学,而其门生,乃是阵亡将士之遗孤!
呼吸间,嬴政有些口干舌燥,胸腔发热,恍惚而又震惊的看向白衍。
“白衍,此事速速与寡人细说!”
嬴政看着被自己一手一手提拔起来,并且为秦国立下赫赫功劳的白衍,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丝陌生,第一次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少年。
置办学府!还是在数年前!
这是嬴政都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要知道,纵观天下,不是没有诸侯国想要效仿齐国,置办稷下学宫,但最终都不了了之。
无他,这其中耗费的精力,投入的成本,以及得到的回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