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步步来到地图旁,看着巨大的地图上,那个大大的秦字,再看看昔日楚国的大片疆域,如今变成陈郡、泗水郡、九江郡……
“回王上,楚为儒治,自然不可!”
白衍听到嬴政的回答,轻声说道。
一番话。
安静的书房内,别说木架旁的蒙毅神情一震,就连地图旁的嬴政,也神情一怔,随即疑惑的转过头,看向白衍。
礼与儒、儒与礼,基本不分开,嬴政一直以为,白衍口中的礼,便是如今的儒,没想到眼下白衍的回答,似乎却不是儒家。
“说!”
嬴政这时候终于再次提起浓厚的兴趣,既然不是如今的礼,那么嬴政心中,自然不会那么抵触,如此一来,嬴政倒是十分好奇,白衍的礼,又是如何。
“臣以为,治楚,先治儒!”
白衍起身,在诸多烛灯的照亮下,在嬴政的注视中,抬手对着嬴政说道,低头后,看向嬴政。
“至周以来,世间儒家,莫以士族为言尔,是为士儒,若是后世儒家,皆以君王为言尔,再代之楚儒,是以教化楚民,又是如何?”
白衍站在木桌旁,看向嬴政说道。
嬴政听到白衍的话,双眼一亮,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一幅场景,整个人都有些失神、眼中忍不住有丝激动,可两息后,平静下来,却是忍不住摇头。
想法倒是可信,并且有理有据,但实行起来,难如登天,基本不可能做到。
“天下士儒皆在齐楚,寡人数年来,征贤纳士,可天下士人,皆在齐楚而不赴秦,莫说治儒,就是让天下儒家,为寡人说上一句话,都汝妄想!”
嬴政看着地图,指着地图上齐地的位置,话语中尽是幽怨、愤怒、不甘,最终,尽数化为难以言喻的无奈,那份心中的不平,或许唯有嬴政一人,方能体会到。
“治儒,从而治楚,谈何容易!”
嬴政叹息一声,独自站在地图旁,看着眼前巨大的地图,第一次感觉到乏力,明明诸侯皆灭,明明秦字,已经替代昔日所有诸侯,成为这张地图疆域上的主人。
“儒士皆以士族为首,为士族所拢,而齐楚之地的士族,面对秦国,那些士族不可能会耗费心力,让儒士帮助秦国,若是那些士族有心,楚地又怎会如此动荡,寡人又怎会为楚地而愁!”
嬴政转过头,看向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