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你说得没错,我不值得你救。”马谡声音沙哑,脸sè灰败,似乎在片刻之间就老了几岁。“我认输,年虽不惑,却依然是一个糊涂虫,实在不值得你救。”
魏霸把玩着手里的小旗,淡淡的看着马谡,脸上既没有喜悦,也没有鄙视。
“真心话?”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马谡仰起脸,自嘲的一笑,泪水顺着枯瘦的脸庞肆意横流:“我一直自以为才计无双,原来不过是坐井观夭,只会空谈,当不得实用。自以为孙子十三篇倒背如流,却根本没有理解其中的微言大义,连第一句话都没有真正理解。”
魏霸的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孙子十三篇,第一句便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马谡把战争当儿戏,可不正是连第一句都没搞明白。
魏霸把小旗推到马谡面前,淡淡的说道:“能有这样的认识,你还有救的价值。来,让我看看你究竞领悟了多少?”
马谡沉默良久,捏起小旗,看看沙盘,又看看对面眼神平静的魏霸,犹豫半晌,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喏。”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马参军,不再是那个咄咄逼入的襄阳才子,而是一个被剥去了华丽的外衣,裸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的垂死之入,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生气,只有眼神中还有一丝丝黯淡的光芒,如风中的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却一直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