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对马谡的羞恼,魏霸无所谓。“你应该清楚,丞相为什么要杀你,向公又为什么认为只有我才能救你。既然如此,我付了那么大的代价,总不能救一个冥顽不灵的笨蛋,你说是不是?”
马谡哑口无言。他被魏霸当面打了耳光,却只能强忍着,想起以前他教训魏霸,让魏霸无话可说的情景,他感到非常悲哀。
这才多长时间,两入的位置就颠倒过来了?当真是后生可畏?
魏霸摆好了沙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神闪烁不定的马谡,直到马谡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这才笑道:“准备好了?”
“哼,有什么好准备的?”马谡强作镇静的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拿代表兵力的小旗:“不就是一个战术推演的游戏吗?”
魏霸摇摇头,伸手按住了小旗,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马幼常,兵凶战危,你当只是嘴上说说的?”
马谡一愣,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沙盘战术推演不是普通游戏,这也是作战的一部分,是庙算的一部分。孙子十三篇,第一篇就是庙算。他却如此轻忽,岂不正是把“兵凶战危”四个字当儿戏?
更何况他还刚刚打了败仗,现在说这句话,可不就是好了伤疤——不,伤疤还没好——忘了痛?
马谡的脸上火辣辣的,比魏霸抽了他两个大耳光还让他难受。之前的反思,现在全在这一句话面前露了馅,什么反思,什么总结,都是浮光掠影。不能真正从心理上jǐng觉起来,不管他有多少领悟,将来还是会一败涂地。
马谡迟疑半晌,慢慢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