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必进道:“晓得了,晓得了。”说完,双手一拢,又要闭眼。
严世藩把独眼转过去,不看欧阳必进,却在众官脸上扫了一遍,缓缓说道:“防秋摆边,事关重大。朝廷这两年连续取胜,天家龙心大悦,这时候许胜不许败!若是谁在这时候打了败仗,便是伤了万岁的面子,我严某也容他不得!”
众人齐声应是,纷纷告辞,严世蕃只留下严鸿,待众人走后才道:“鸿儿,如今京里的事,我也不想瞒你。陆、徐两家争婚之局已成,你挑谁这事且放在后面,胡氏的事,必须要尽早处理,你若是下不了手,为父便替你动手。”
严鸿知道,要是这老爹出手,便是要出人命的结果。想来之所以能容晚娘活到现在,也是因为自己之前表现出色,加上对晚娘情义深重,严世蕃算是给自己一个面子。当即连忙表示:“父亲放心,等孩儿处理处理手上的事情,肯定把胡氏的事做个了结。”
严世蕃又将孙月蓉东便门刀劈方杰,挟持方钝的前后过往讲了一番,然后道:“你那小妾,忒也得能折腾。若不是这回方钝自己早生去意,这件事便让咱家不好处置。如今你大婚在即,我看你还是把这小妾也处置了吧,左右已经收进房里那么长时间,早该腻了。给笔钱打发,还是直接卖了,随你的便。”
严鸿道:“父亲,月蓉行事虽然莽撞,却也是出于好心。若是父亲执意容不得她,孩儿也只好将她移到别院去住,免得她惹父亲生气。”
严嵩道:“若是移到别院,你这小猢狲怕也就要不住家里了。少使那鬼心眼,瞒不过爷爷的。这事我做主,就算了吧。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左右也不是坏事,不叫她这么一闹,方钝一时半会未必就走,高子潜也难以上位。鸿儿这次差使办的好,那孙氏虽然鲁莽,也算歪打正着,给咱家立下了功劳。东楼就不必扫鸿儿的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