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情之所系,我反而替伯山你感到高兴。你德声远播,就连他国之民都慕名投效。我若横阻,也是失义。更何况,随陆之间本就不是我的治土,纵然我有心勒治,彼境士民也不会听从我的教令。伯山你若能今将就境招走,也是助我削薄了我宿敌之力……”
这一番话说下来,别管逻辑如何古怪刁钻,估计只有最后一句才算是真心话。只看柳仲礼还没针对他便把他吓得那个样子,萧詧内心里估计是非常盼望李泰能够搬空随陆、给柳仲礼留下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地。
“既有大王此言,那我就放心多了。”
李泰听完这番话后便也笑了起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我身为魏将,为国戍边,开疆拓土亦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既闻彼境拥义来投,自当第一时间分布人手加以接应。但却因与大王情义渐深,使我任事不能再一味秉公,幸在大王并不挟情迫我违背原则,让我感动不已!”
他先做了一番基情满满的表态,又望着岳阳王正色说道:“有的事情,本不应该由我口中说出。但见大王因忧国事而愁眉不展,但这其实大可不必。无论侯景作乱大小、柳仲礼等此行功否,对于江汉形势其实都难有什么深刻影响。此境形胜分陕,若是不能道义相洽,又岂可一诏相驭?大王仁勇,宜应早立分陕之志,而非坐望成败,徒将天命拱手让人!”
“这、这……我怎敢?唉,只恐力有不及……大江破防,都下危急,实在不该、但能安守雍府,我已经、已经……”
听到李泰这一番话,岳阳王顿时惊立起来,说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很显然,这是一个他内心有所设想、有所期待,但又不敢细说、不敢细想的话题。
“无论大王所计者何,我都盼望能够有幸得预其中。即便不能,也盼望大王能够建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