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正见到李泰后便大声呼喊道,这小子旧被李泰从陇右解救后便一直带在身边,后来李晓因知此子竟是恩人阎信的后人,便从李泰处将这小子要来,打算亲自再教育一番。
不过看阎正一身凌乱袴褶、满头满脸的灰尘脏汗,想必又在学府里跟那些少年斗戏竟日,可见这教育成果也着实有限。
李泰摆手制止了这些护卫们的呼喊见礼,抬手指了指藏书楼并目露询问之色,待见几人点头确认,这才慢慢走进去。
这藏书楼的一层是会客讲学的一座大堂,不过学府那些学童是明显还不够水平到这里来听讲,而崔谦等人又有公务繁忙,也鲜少有时间入此拜望,因此便显得有些空旷。
李泰绕过正堂,走进侧方的起居室,入眼便见到书桉上摆放着几卷文籍,而他父亲李晓正侧卧桉后横榻上闭目假寐。
一直听到李泰翻看文籍的窸窸窣窣声,李晓才醒了过来,见是儿子到来便在榻上正坐起来并微笑道:“今天怎么有暇到学府来,前日还听士逊说你南巡未归,是南边有什么变故?”
“变故倒也有一些,但也并不大。”
李泰日前南去巡察一番,是因为坐镇汉东安陆的南梁司州刺史柳仲礼奉命率部东去,他想看一看汉东方面虚实如何、有没有什么机会,安排好了相关的查探任务,只去了不到两天便返回了。
他自知父亲对这些战略规划没有什么兴趣和见解,便也不再多说,指着书卷中父亲做的那些批注,笑语问道:“阿耶作注《后汉书》,是有述史之志?听说范氏故籍便在南阳,若加细访可能乡里还有深受其学的后人仍在,可以引与阿耶相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