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李建成赶紧答道:“孩儿们在城楼上已经亲眼看到了陈应良的偏师出营,携带了大量的辎重粮草,看模样是准备发起西征!”
李渊瞠目结舌,回过神来后二话不说,马上就领了两个儿子快步出厅,打马直奔距离隋军营地最近的春明门,结果登上城楼高处往隋军营地的方向一看时,李渊忍不住又一次目瞪口呆了——隋军营地那边,确实已经有一支数量相当不少的军队出营,还已经携带着大量的辎重车辆向西开拔。叛军斥候在旷野上飞奔来往,不断冲回城下大声报告敌情变化,还很快就探明了隋军这支偏师的兵力规模是万人左右,主将是老柴家白送给陈丧良的马三宝,副将则是之前坑得叛军主力不浅的何潘仁。
难以置信的又策马冲到了大兴外城的东南角,直到亲眼看到隋军偏师绕过大兴城池直接西进,李渊这才终于相信隋军分兵确实不假,而回过神来后,李渊也顿时怒满胸膛,顿足大骂道:“陈应良,狂妄小儿,竟敢如此藐视老夫!兵力远远不及老夫,竟然还敢在临阵之际一再分兵,简直就是根本没把老夫放在眼里!”
李建成、李二和叛军众文武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因为陈丧良这么做确实有些欺人太甚,明明兵力只有叛军的三分之一,竟然还敢在叛军主力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分兵,对叛军主力简直就是藐视到了极点。而陈丧良也很会火上浇油,这时又有叛军士兵飞奔赶来,向李渊呈上了一道刚射进城的箭书,李渊再接过了箭书细看时,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又有一些暴跳了。
书信的内容当然是挑衅羞辱,嘲笑李渊胆小如鼠不敢出战,老于城府的李渊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但陈丧良的分兵之举却象一记耳光,沉重的抽在了李渊的脸上,再看到了陈丧良言辞傲慢刻薄的挑衅书信后,李渊还真的第一次生出了率军出城决战的心思。不过还好,李渊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知道怒而兴兵必然正中陈丧良下怀,胜算不大还很可能再遭重创。
征得李渊同意后,裴寂和李建成等人稍微传看了一下陈丧良的挑衅书信,也全都因为书信内容脸色阴沉,悄悄咬牙,倒是李二始终保持着冷静,看信后还冷笑了一声,本想递还李渊,但是递到一半却又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赶紧又拿起书信细看,尤其是注意陈丧良的亲笔签名,然后很快的,李二突然就脱口说道:“不对!”
“什么不对?”李渊斜瞟儿子问道。
“陈应良的亲笔签名。”李二指着书信上的签名说道:“陈应良的字迹力度不够,墨痕有些紊乱,落笔时他应该是腕力不足,手很可能还有些颤抖!”
李渊的眼睛顿时亮了,赶紧接过书信仔细去看陈丧良的笔迹,发现陈丧良的楷书虽然还算工整,但笔力却明显有些不足,笔丝墨痕也稍有一些紊乱,确实还象签名时手腕正在颤抖。另一边的李建成和裴寂在这方面也有些一研究,细看后很快就惊讶说道:“真的,陈应良的笔迹确实有些紊乱,应该是落笔时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