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无老早就得了顾雁歌的信儿,可又一直按捺着心,等顾雁歌来找他商量。现在不宜冲动,越是好戏,就越得慢工出细活儿,而且他手上压着公务,心上压着个阿初,也腾不出功夫来想别的事。
门房来报说顾雁歌领着两孩子过来了,顾应无就赶紧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笑眯眯地奔到顾雁歌身边,也不管是谁,顺手抱了个孩子,大言不惭地道:“都说外甥多像舅,我就觉得这俩孩子像我。”
迎着冬末吹过来的干燥北风,顾雁歌瞟了她这哥哥一眼,撇撇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就把顾应无那眉开眼笑的样儿打回了原形:“找到阿初了没有?”
本来抱着孩子从拱门那挑开几根藤枝儿,正压着身子进去的顾应无,立马顿了顿身子,苦着脸回头说:“雁儿,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瞧见我都急得上火了,你还乐泱泱地跟我说这个。”
顾雁歌抱着儿子顺着顾应无挑开的藤条猫了猫身子,一溜身就走进园子里去了,没走几步就回头看着他说:“哥哥,你把弘琨逗哭了吧,逗哭了我就告诉你怎么找阿初!”
……
瞬间有无数只乌鸦飞过,顾应无只觉得满脑袋冒雾气儿,哪有娘对人说,你把我儿子弄哭吧,只要他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弘琨非常无辜地在顾应无怀里,老老实实地睁着亮乎乎打量着顾应无,这是弘琨头一回见他,以往不是睡着就是人太多。他倒是想下手,可弘琨这么看着他,那抬起来的手就在半空中虚晃了晃又轻轻地拍在了弘琨背上:“三变,你娘真是怪可怕的,舅舅同情你。”
小孩子知道些什么呀,顾应无没把他弄哭,反而把他逗乐了,惹得顾应无浑身上下涌出一股子无力感。
顾雁歌瞧着直乐:“能把他逗乐也不容易了,哥哥,那我就说一半儿答案吧。有些人,装扮会变、性别会变、声音会变,可她看你的眼神、待你的举动绝对和旁人不一样。哥哥,你不应该用眼睛找,应该用你的心,只要你这心里装满了她,她就算装成乞丐混在乞丐堆里,你也能一眼就把她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