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你在内廷,你的身份和能力摆在那儿,以后,太子必然要多倚重你,你要尽心些。内廷的一班人,毕竟不是宗亲,拧不成一股绳儿,你和他们处事要圆融些,切不可和他们拧死了。这节骨眼上,拧死了,不利朝局稳固。”恪亲王现在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们,对眼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守了一辈子边疆,所愿者天下太平,恪亲王从前的念想是这个,现在也一样,以后自然也不会改变:“至于次庄,你在宗室里多跟老一辈儿学学,你这孩子是圆融有余、灵活有余,却后劲不足,办起事来全凭一腔热血,冲动地后,就怕你控制不住局面。宗室里,自有为全局着想的,也当然有倚老卖老耍惯了权势的,你要仔细着,这时候不要让太子和宗室闹起来,闹起来了有害无益。”
顾次庄连连点头,这时候原本在深思的顾应无也开始认真听,毕竟这是顾家男儿的责任,齐家治国平天下。
最后,恪亲王的眼神落在了萧永夜身上,看到萧永夜恪亲王却只想叹气;“永夜,你却是惯来稳重,思量过足,有时候会给人可乘之机。这托孤之臣,就是孤臣啊,朝堂之上下多少双眼睛全盯在你身上……这时候,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步步错。”
“父王,不必太过忧心,眼下不可辞、推不掉,等太子登基、时局稳固之后,永夜上表请辞就是了。”萧永夜虽然长在将门里,可皇帝这一朝,没有托孤之臣,他多是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意义。
恪亲王听了又是一阵叹气:“雁儿,还记得《品吏集事》吧!”
顾雁歌嗯嗯了两声儿,那似乎是一本讲官吏品阶,如果没记错,第一页就是托孤之臣。想到这儿,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托孤之臣……非死不辞……”
“什么……”顾次庄抢先喊了出来,顾次庄这个不爱读书的,哪有闲心看这个。
顾雁歌真希望自己不知道好了,原主怎么尽背些个杂书:“若尚宗女,只立嫡正,不纳妾侍……等等,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儿,若纳妾者,立等除名!”
“啊……”这下连顾应无也开始喊了。
不但顾应无喊了,恪亲王也愣了神:“有这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