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竹则扶着女子到镜前坐下,低声问道:“主子今日梳个什么头?”
“你瞧着办吧。”女子看了镜子里一眼,又将视线移开了,眼睛落到了窗外的一树海棠上,抬手把落在颈间的一缕发线给撩开了,那举止虽是懒恹恹地,但如雪的素腕一抬,只是衬着红衣便令人觉得华贵雍容。
净竹回头看了扶疏一眼,见扶疏已经取出了杏黄的凤舞流光裙,便又笑道:“主子,梳个归云鬓,用白玉芙蓉坠珠簪如何?”
“嗯,行。”那女子一口一个可以,一口一个行,但除了净竹和扶疏,旁边侍候的丫头却犹自是小心翼翼,大气儿也不敢出。
梳妆请衣后,那女子随意地在镜子前转了转身子,一片嫩黄光泽在阳光下,轻易便能灼了人眼。更不用提那张清贵灼灿地脸庞,在晨光里是何等得夺人眼,几乎连满院子的光芒都失了灿烂。
“主子,今日晨膳,备了些时令的山野小菜,厨下特地细细烹了,主子正好尝尝新鲜。”扶疏和净竹把女子扶到桌前,丫头们又鱼贯而入,把一碟碟菜送上了桌。不消片刻,原本空空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十样儿点心小菜,汤、粥、面等也十几样儿。
女子随意地瞧了两眼,随手指着一盘儿菜问道:“这是什么?”
“回主子,是苜蓿芽春饼卷子。主子昨日说想用些鲜嫩爽口的,厨下便把这些小菜呈了上来,主子尝尝看,可入得口?”净竹夹了一个放在小碟里递了上去。
女子拿着玉箸,看着那薄春卷皮里,嫩生生的芷苜蓿芽儿以及一些时令蔬果的细条儿,看起来似乎是挺爽利的。女子夹了放在口里,细细嚼了嚼,脸上露出些淡淡地表情,指了指那盘苜蓿芽春饼卷,净竹连忙又夹了一个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