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师傅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俩才说:“两位施主,怀静师叔在厢房静卧,两位请随我来。”
“这位小师傅,我们是听闻怀静师太病重而来,不知现在病情如何?”跟女尼说话,萧庆之不那么方便,所以只能由玉璧来问。
“施主称小尼慧清便可,怀静师叔卧病在床已经一个多月,这几日愈发地不好了,请了山下的医师来诊治,医师却连方子都没开,直接让禅院给准备后事。后来,有位萧施主遣了京中名医过来,那位名医却也只留下一个让师叔不是那么疼痛难忍的方子,也是让我们做准备,说是师叔时日无多,若师叔有什么心愿便早早替她完成,以免师叔走得不安心。”慧清说罢双手一个合什礼,口中颂了句佛号。
跟着合什一礼,玉璧又问道:“怀静师太的心愿,是不是由子侄相送一程?”
只见慧清又看了眼萧庆之,点头道:“正是,禅院里知道京中的萧施主是师叔俗家的亲人,便送了书信去,倒没想到施主来得这般快,此时书信只怕还在路上呢。”
其实没见到怀静师太前,萧庆之和玉璧心中都没有什么太多念头,要说悲伤那更不大可能,毕竟两人只见过怀静师太一面,心中又颇多疑问。不过在厢房里一看到怀静师太,两人心中都不免悲凉,头回见面时只是身子骨弱一些,却举止轻便,言谈也从容。
“姑姑,你很难受吗?”玉璧率先凑上前去问候。
萧庆之也上前,只是眉头紧锁:“姑母,才数月不见,怎至如斯。”
呸,玉璧瞪萧庆之一眼,这家伙愣是要问候一个都比她文雅吗,显得她多没文化。
怀静师太此时斜靠着坐在床榻上,手里一颗一颗拨动着念珠,笑容无比平和,但看起来却让人觉得肯定不好受:“没有大碍,你们不要如此,一切皆有缘法,该走的时候到了也不必如何作态,好好去便是了。只是让你们赶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妨碍了你们的事,也不知要留到何时,你们若是有事只管去办,见过你们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