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夫人,宫中的玉头hua儿,皆是由在下家中的作坊所制。在下观您这朵头hua是去年专为宫中一位尚令所制,难道夫人便是那位尚令?”这下谢春江更惊骇了,十几岁的尚令,怕不得不显山不露水的就道明庆江贡水取水的地方。谢春江甚至还记得,这位陈尚令得了圣旨赐婚,依稀想起是晋城侯。
再一联想,近日里晋城侯做为上差来吴州,看来眼前的人八九不离十,正是御茶房尚令陈玉璧,也就是如今的晋城侯夫人。
吴工的玉hua片天下闻名,玉璧在宫里也听说过,吴工玉hua簪以谢家最有名气,这让她忍不住想叹气,用不用这么巧,才刚到就被人认出来:“是。”
“适才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谢春江经营了这么多年茶馆,迎来送往早就圆滑无比,这时前倨后恭丝毫不显得有任何滞涩。
玉璧又摆手说没关系,然后就和芍药一道走人。谢春江却在后边看着主从二人的背影出神,直到路生在他旁边说话他才回过神来:“路生,我该不该说。”
“爷,您您不是说那件事吧?”路生的表情见了几分惧意。
又看了一眼远去的背景,谢春江点头道:“自幼读的是圣贤书,怎么忍心不闻不问,士廷这样心怀大志向的读书人若是被官府就这样残害了,天道如何安,我心又如何安。且不说,士廷兄与我还有多年的交情,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可是,爷,这回来的钦差靠得住吗?别又像从前来的那些一样,银子一撤下去,和点稀泥找几个替死鬼就算了。”路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