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是有过多莫明其妙出现的路人,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正在帘外。
窗外的细柳拂进来,几缕阳光从柳叶间隙投照进来,玉璧摘了片柳叶放在嘴里吹了几声并不好听的声响,明摆着不打算搭理帘外的人。芍药这时站在帘外,仿佛门神一般,不论那个自称路生的小厮怎么说,就是不把路让开。
开什么玩笑,芍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玉璧常说的话:“侯爷在夫人再前没个正形,那是待夫人有情义,可待我们侯爷可从不手敕,今天在府衙就不该,要是再让你进去冲撞了夫人,那还有我的活路。”
“既然夫人不愿过来一叙,那就罢了,是在下有失礼数在先,在此向夫人赔罪,望夫人见谅。庆江水的事,多谢夫人指点,在下谢春江,在吴州地面上倒也有些门路,夫人日后在吴州若有不便之处,只管来墨竹馆。”谢春江就是墨竹馆的东主,说起来也是个读书人,只是屡试不中,后来就这么歇了心在贡院边上开了家茶馆,因为氛围不错,生意向来红火。
像玉璧这样的人,吃荻不吃硬,人家客客气气地来道歉致谢,她就放下了嘴边吹着的柳叶,这声音实在不好听,扰了大厅里茶客们听评弹的兴致:“只是小事,不必客气。”
此时,芍药才挑起帘子来,玉璧走出来,和那谢春江打了个照面。
谢春江一看,这么小个小夫人,居然一言道破了庆江水的奥妙,不由得有些意外:“夫人……咦,您是宫中的人?”
怎么看出来的,她自问身上一件宫里的东西都没带,怎么被谢春江一眼识破:“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