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得再近,哪怕是大山当差的时间更少,到底也和以前一家人团团圆圆是不同的。也许,是时候再给大山说一门好亲,有妻子儿女围绕,他在外面守着孙女也安心。
之后才过了不到三天,以“冒充皇帝诈骗案”而名扬四海的大唐第一位女状师,被爆出真实的身世,简直比乐坊的曲目故事还曲折离奇,居然是白相的第三子,定远将军遗失多年的女儿,凭借孩子身上的独有信物和当年的拐子证明,才得以相认。
此事造成的轰动比那桩案子也不遑多让,白相当着外人的面儿,曾经老泪纵横,隆重祭拜祖先,感谢白氏骨肉寻回。而皇上听闻此事,竟然亲自下旨道贺,定于腊月二十二之吉期,迎春荼蘼入国公府。同时,此女的养祖父也一并入府,白相许此女不改姓氏,以报养育深恩。
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春荼蘼有幸成为庆平十六年冬的两件八卦大事的主角。关于她从出生到长大所经历的事,都被编造出很多版本,绝大部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当然,那桩从没有明示的赐婚告吹。
腊月二十的下午,影子求见,送了她一盒金珠,“就知道你这丫头爱财,来点实惠的。”他一点不尴尬,好像他这表舅舅从来没求娶过表外甥女一样。皇上赐婚,他虽然一直没露面,但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这人被圈养得有些怪异,虽然才华横溢,却也不知礼法为何物。说好听的,就是潇洒不羁。就不好听的,就是有点混不吝。若没有赐婚那个威胁,其实这人还很可爱的。
“没想到我们还有血缘之亲,我很高兴。”影子说得很真,便随即又伸手捏了下春荼蘼的鼻子,举止轻佻。
正当春荼蘼诧异古代人这个逾矩的举动时,影子又突然严肃了面色,压低了声音道,“丫头,不知道说这些,会不会让你认为我心黑。只是,看在我们的情份上,我不得不说。”
情份?我跟你有什么情份啊,只是算熟人,彼此不讨厌而已。春荼蘼想着,却没吭声。因为她知道,影子虽然癫狂,却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