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炎则听不见她应声,用手拍了拍她脸颊,“听见没有?”
“嗯。”春晓轻轻应了,
龚炎则仰躺着,却似能看到她的表情,轻轻悠悠的道:“你也不须烦心,没人敢多嘴多舌的。”
春晓已经懒的应声了,人都是百种面孔,滚轴般的舌头,龚三爷再有威势,也架不住人家背地里说呀。只她这样想,却在回到沥镇后,被惊吓了一番,也彻底信了龚炎则的话,没人敢多嘴多舌……。
……
路上再无事逗留,顺风顺水的在八丨九日后,龚炎则几人终于回到沥镇,在城门口遇到同样脚程的福泉,只与平日见他不一样,就见此时他扛着一根婴孩儿手腕粗的圆木,那只鹰隼用尖锐的爪子抓在上面,嘴巴不时戳戳身上的羽毛。
龚炎则忍不住笑:“猴儿,你是要离了爷改行杂耍卖技去不成?”
福泉苦着脸,凄凄惨惨的道:“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一刻都不想与这畜生一处呆着了,说来也是奇了,往常它飞去爷那里,无事是不会飞回来的,这回却是来来回回周转,不知它犯的什么病,可把小的折腾够呛。”
福海却调侃道:“说不定它心里是惦记哥哥,两头放不下,才来回转呢。”
“去你的!”福泉恶狠狠的呸了声,把龚炎则几人乐的不行。
春晓也跟着笑了笑,透过面纱看那鹰隼,不知是不是鸟儿都是灵敏的,立时也看向她,圆圆的眼睛锐光闪动,忽地自头顶延伸后脊梁炸起毛来,慌不择路的猛地飞去天上了。
“诶?”福泉肩头一轻,回头就见鸟飞了,随即恨恨地跺脚:“没良心的小畜生,回来时一下都不飞,害我扛个木头惹了一路围观,如今到地方了它倒飞了,欺人太甚!”
“哈哈……”众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春晓却没笑,仰头看那鸟儿,若有所思起来。都说万物有灵,如今倒是信了,那鸟儿该是能看见肉丨身里的她吧。
众人进了城,龚炎则便不在车厢里坐,而是出去骑马,他方一出现在街上,许多人便自觉让路,原是沥镇这个地方,三爷的名号太响亮。更有一些大胆的女子,帕子捂着半张脸,只把一双美目往龚炎则身上抛,龚炎则亦不觉得什么,时而会对容貌好的笑上一笑。
春晓也不去押酸吃醋,悄悄挑了帘子往外张望着市井热闹,看着看着,就见车子往一处巷子里拐,那巷子狭小,只容一辆马车通过,走至中间,迎头与要出去的马车相对,龚炎则叫人上前去问谁家的,让他们从后方的巷子口退出去。
随从回禀道:“爷,是周家外嫁的二姑娘,正要回去。”
“让她退出去。”龚炎则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