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浩看着他这样子,不由得想起两人一同入伍的情形。他比宁秋霖大两岁,两人是一同作为世家子挑选入十六卫的。只是宁秋霖命途多舛又急功近利,往往因一念之差错失升迁的机会,以致于现在他已经是从三品的卫府将军了,宁秋霖还是正四品武将。辛浩对他有许多愧疚,总以为是自己没将兄弟照顾好,才导致今日的大祸。
他嘴上骂着,手上打着,让人将宁秋霖绑起来,还堵上了嘴,实则怕宁秋霖这傻子再乱说话,错上加错,到时候招惹抄家灭族的大罪。但将宁秋霖绑起来之后,辛浩向女帝复命时,却将宁秋霖的话带了去。
“启禀陛下,宁秋霖已被抓获,但他不断喊冤,要上朝堂申冤,末将不知如何定夺,请吾皇示下。”
谢凝眉头微皱,御史大夫江自流已冷冷道:“哪个上了公堂不会叫冤?最后又有谁是冤屈的?宁秋霖擅自调动金吾卫便是死罪,更何况还有窝藏私兵之罪,两罪并罚,死有余辜!辛将军,你也是当朝从三品大员,如今武将中除了太尉便数你的品阶最大,更肩负统领卫府军之责,护卫京城。怎么今日也如此糊涂,无令行兵的罪责有多大,你不清楚么?”
辛浩也知这其中的道理,只能叹了口气,不敢再多说话了。
谢凝见状便道:“御史不必动怒,辛爱卿重情重义不错,但绝不是徇私之人,朕心中清楚的。也罢,既然辛将军这么求情了,朕便听听宁秋霖有何冤屈。夜色深了,金吾卫与羽林卫留下看守沐恩伯府,其余人都会去歇息吧,明日早朝,咱们再商讨此事。”
说着就吩咐起驾回宫,群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回到宫里,琼叶与兰桡伺候她沐浴更衣,琼叶忍不住问道:“陛下,若是明早早朝时宁秋霖说是您让他除去太尉的,可怎么是好?”
“琼叶,你多想了。”兰桡将谢凝的长发用隔水的鲛绡托着,笑道:“宁秋霖已经快死了,手上更是无凭无据,他哪里敢说是陛下让他做的?若是他敢说,就不会在永定侯府前跑了,而是等辛将军到时便说自己是圣命在身。”
“可若是如此,宁秋霖要上朝堂作甚?”琼叶不解,“难道上了朝堂他就能活命么?他还想告御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