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私人乐趣而已。”谢思月道,“年纪大了,失眠的厉害,睡前喝点红酒,更有助于睡眠。”
谢啓峰轻哼一声,“我这个八十岁的老头子都没说自己年纪大,你算什么年纪大。”
谢思明笑道:“我前阵子也是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医生给我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中药,喝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还不错,小妹要不要试试?”
谢思明五十左右的年纪,身体发福的很明显,脸上常年带着笑容,凡事不爱计较,大家都说他是心宽体胖,像个弥勒佛。不过十年前的他还是个风流浪子,自从一场患癌大病死里逃生后,开始看淡风月,手上常年戴着一串佛珠,没事儿喜欢念经礼佛,每年还会抽时间去庙里待上几天。
如今格外佛系的他,在圈子里人缘也很好,但凡亲友有事找上他,只要他力所能及,都会帮一把。日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这半条命是捡回来的,我得积福给自己续命。
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还在国外念书,儿子独立管理集团下属的一家地产公司。
这两人一唱一和时,谢思华开口道:“张口年纪大,闭口睡不着,身体都这么吃不消,待在家里养老算了。”
谢思华是家里老二,在谢思国去世后,随着谢啓峰逐渐年迈,他俨然大家长的派头。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都严于律己。即使家宴,他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三件套西装,虽然年近六十,但精神气十足。
谢思华是一位实干家,常年在外奔波,皮肤偏黑带着粗粝感。他有两个女儿,教育子女信奉百炼成钢,除了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儿留在身边,大女儿直接扔到国外市场去锻炼。
佣人推着餐车,走到餐桌旁,给每人桌前端上一份佛跳墙。
谢思明的夫人掀开盖子,搁在一旁,接口道:“他还真想退休养老,是我说两个孩子都没成家立业,再怎么也得撑着。”她抬头看了一眼谢羲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咱们又不像羲沅,就算什么都不干,靠着股份和分红都能一辈子锦衣玉食。”
谢思月道:“三嫂,你怎么还酸到自己侄儿头上了。”
她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这是大哥大嫂留给羲沅的,他应得的。我是拿这个劝老明,让他也努努力,为孩子挣前程。”
谢羲沅坐在桌前,吃着东西,对于提到他的话题也没参与进去,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由于父母早逝又成为集团大股东,很多场合他必须参与,但他什么都不懂,周围是一群大人在口沫横飞,他无聊的神游天外甚至打瞌睡,到了最后环节被人叫醒,点个头签个字就行了。
大学这几年,大家觉得他长大了,在一些需要他签字的时候,会象征性的咨询他的意见,但他跟以前一样,漫不经心的说:“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然后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这种性格,倒也深受长辈们喜欢,没有攻击性,散漫随意,没什么强势的主观意见。
晚餐后,谢羲沅回房间休息。
几位长辈被谢啓峰留在客厅谈话。
谢啓峰道:“再过两个月,羲沅就毕业了,你们考虑过,怎么安排他吗?”
谢思华看了看谢思月和谢思明,“你们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