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书不知自己为何会叫这样下作的人缠上,欲要发火又强忍了,在内间翻了那《大唐西域记》来瞧了两页,抬头就见张贵仍在前厅站着,似是急的火烧火燎一般。她遂走了出去正了脸色道:“我们本是平民,也只做个自在生意,不求攀附权贵亦不想借机登高。张相公请回吧。”
张贵合什了双手在额前,不住弯腰道:“小掌柜,求求你,求求你!”
贞书欲要到内间喊了赵和与宋岸嵘出来,终是怕惹了麻烦不好收场忍住了,遂又进了内间。只是这日她心思全无,凝神肃目便在内间坐着。
坐了半日无一人上门,贞书见那张贵不知何时走了,遂到门口来看,就见玉逸尘的车子仍在左手边路口停着,她走到窗边,玉逸尘便撩了窗帘,脸色却比她的还难看:“在宋姑娘眼里,玉某也还是能攀附的?”
贞书忍了怒气道:“听闻玉公公如今管着大内,怕不该有这么闲情。”
玉逸尘道:“正是。宋太妃的母亲故去,其嫡亲的孙女,北顺侯府的五少夫人上疏到宫中太后那里,说其庶系的妹妹盗走了其面值四万多两的银票,要大内出兵前来追讨。我确实没有闲情,而是公事。”
贞书压低了声音道:“怕没有那么多,贞秀手是不干净,但老太太钱袋子捏的紧着了,那里能弄得那么多去?”
玉逸尘点头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贞书叹口气低声道:“若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将她抓去,以后她还如何嫁人?不如玉公公放宽期限,我自去讨要了来再亲自送到北顺侯府去,可否?”
玉逸尘凝神半晌才问道:“书带了没有?”
贞书知这回是躲不过了,又气贞秀真偷了银子又恨这玉逸尘拿捏此事作践个未出阁的女子,气冲冲回屋抱了书,又进内间找个借口蒙过宋岸嵘,才出了府,趁玉逸尘马车一道去了玉府。
玉逸尘带着她却不从正门进,而是绕到府后另一处较小的门前下了门板直接进车。待车停了,自有小厮慢跑着送来踏板。玉逸尘先下了,才伸手扶了贞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