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感觉自己快成为一只油焖大虾了,“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也觉着哭很丢脸来着,但这就和眼角被人揍了一拳,会生理性的流泪一样,不是她能左右的。
楚承稷看着她,黑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抚着她的后背轻“嗯”了一声。
秦筝觉得自己解释得够清楚了,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接连半月里,她忙完了娘子军的征军,又把安置凤郡百姓的差事也接了下来。
家中有人会织布的,便留在闵州,由官府帮忙建造房屋,并分配织机田地,让这部分百姓能自己织布耕种谋生。
不会织布的,愿意留在闵州务农的,官府也帮忙建造房屋分配耕地,只不过能留下来的人员有限,剩下的人口务农得往旁的州府迁移,采取的策略依然是官府配给房屋田地。
其中有手工匠人的,则落户匠籍,可去铺子里为佃主做事,也可自己做些手工器具在集市上卖。
光是重新为凤郡百姓编制户籍,秦筝就和底下官员们忙活了将近大半月。
这期间淮阳王大军前来骚扰过几次,因着瘟疫在淮阳王军中被发现得太迟,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哪怕隔离了当初和清溪县流民交手的那支军队,军中还是有大批大批的将士病倒,淮阳王世子也身染疫症。
眼瞧着淮阳王这股势力的气数已尽,淮阳王心中恨极,谎称江淮的大夫已经研制出了治疗疫病的方子,只要打下江淮,所有将士都有救。
原本在绝境中等死的淮阳王大军,瞬间又燃起了斗志,攻城架势前所未有的猛。
闵州若不是楚承稷亲自坐镇,只怕守不住。
楚承稷麾下的谋士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保守地先加固城墙。
先前青州的城墙就是秦筝加固的,这次的工程自然还是由她负责。
秦筝看了闵州城墙的建造图纸,却有些头疼。
城墙并非是能在原有基础上随心所欲乱做改动的,和修房子要打的地基一样,房屋建得越高,底下的地基就得打得越牢。
先前青州的城墙她能直接加固外墙,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筑高半丈,是因为青州城墙地底的沟槽挖得足够深,地基足以支撑加固后的上部墙体。
闵州的城墙虽然是用坚石砌成的,地底稳固墙体的沟槽却不深。
她拿着图纸去找楚承稷,同他说明情况后道:“闵州的城墙可以从外墙加固,但不能再筑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