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鬓角亲了亲,声音里透着疲惫:“今晨只合眼了半个时辰,阿筝陪我躺会儿。”
秦筝想到他已经理完的娘子军军规提案,怒焰又降了降。
这人忙起来,好几宿不睡都是常有的事,恼归恼,看他下巴上冒出来的淡青色胡茬儿,秦筝也是真心疼。
她在青州时只忙政务都时常脚不沾地,他得处理各大州府的军务和政务,每日要看的折子都比她多了一倍,肩上担子有多重可想而知。
她没应声,却窝在他怀里没再动弹,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楚承稷抱着她躺了一会儿,却又问:“真有那么难受?昨晚你一直哭。”
秦筝:“……”
楚承稷垂下眼,语气认真:“若真难受,往后还是像从前那般好了。”
真到了那一步,他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
从前她也那般哭过,昨夜他才没分清她哭究竟是疼还是因为其他的。
不过她都肿了,今日又这般生气,想来是疼的。
思及此处,楚承稷眼底有了几分自厌的情绪。
欲望果然是令人生厌的。
秦筝闭着眼,还是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手在被衾底下都快把床单揪出朵花来。
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问她这种问题?
“不要怕我,以后不会了。”楚承稷摩挲她脸颊,嗓音极低地说了句。
他喜欢同她亲近,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靠近她,心底升起的就是那些世俗又污浊的恶念。
先前他以为她也喜欢,现在这些恶念让她惧怕他了,他便扔掉。
秦筝不知他心中所想,骤然听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也察觉到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只得忍着羞耻心道:“也没那么难受……”
“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