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同意的,那老大临走的时候,还念叨甚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既然是他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老夫岂能不成全他。有道是求仁得仁啊。”
言罢,坦叔又笑着道,“再者,真让他们去扛包、卸货,那真是要累死饿死。搓澡自有搓澡的好,咸宁市的澡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往来客商多不胜数,便是闲聊,也能增长见识。江湖上的事情,可不就是见识二字么。”
恍然大悟的张贞点点头:“只怕他们不愿。”
“到这般地步,自持甚地身份?到了澡堂里,谁不是赤条条的,难不成还能在背上刻一行‘张德之子’?”
有些话坦叔没有明说,因为张德的缘故,江水张氏你要说成了世家,规模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氛围……那就是个屁。
别说张德子女,就是张德的嫡亲兄弟,现在在干嘛?一举一动还是“寒门”。
张德无所谓家世无所谓传承,他何坦之可是有所谓的,既然老子不中用,那就盯着小子。
坦叔打得主意,就是想把张沧张沔甚至以后的张幽张辽都打磨出来,学谁都可以,房谋杜断长孙尉迟,不管哪一个都能学,就是不能学他们老子
“可这搓澡……”
张贞哭笑不得,还是觉得有点荒诞。
“无妨的……那地界不分贵贱,是个历练人心的好去处。”
双手拢着,坦叔淡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