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国之人,居然连个像样的河堤都没有休整,更不要说灌溉沟渠。碛西农工到了信度河以西,这几年就是打井,然后从勃律借了奴工,修了两条沟渠,引水信度河。如今有中田四万亩。”
“这……”
办公室里正在闲聊的官吏陡然听到这奇葩故事,当时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怎可能?听闻那地界,乃是旧时佛国,不至于连个河堤也不知道休整吧?便是不修河堤,河岸种些树,有甚难的?”
“你有所不知,那里土王治下,因水草丰沛,气候适宜,倘使种地,多是在河滩布种,也不消如何伺候,三四月之后,自有收成。说出来还气人,玄奘法师游历彼处,几经打听,才知晓当年那里这般种地,居然折算下来,一亩地也有三石。”
“这……”
听到这里,办公室里一帮官吏一副日了狗的模样,半晌,才有个小吏幽幽地来了一句:“要是如此,换做是我,想来也是胡乱布种就算忙活过的。老天赏饭……如之奈何啊。”
“当真是老天赏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这等靠天吃饭,不曾自律,乃至天灾一至,连自救都不知从何下手。此地浮屠大国,听闻旧时人口数万,如今不过一二千,可见教训”
对中国之人来说,每一条河都是“危机”并存的。发大水自然是危险重重,可有水就能灌溉,有灌溉就有产出,有产出就能养活人……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