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诮嘲讽之语一出,不少人都回味过来,大约是在说山东士族和关中新贵。
“没胆量的,给人做奴婢,总算也能活。有些不服气的,胆量又大,便要扯旗造反,占山为王。还是贞观二三年,要紧的时候,九层山都有悍匪。没有退路,又没有活路,那也怨不得谁。”
会议室内一时静默,显然没想到改元贞观之后,居然关中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待贞观五年之后,世道趋缓,后来又打过漠北,灭了突厥,连他们的大可汗都抓了过来跳胡旋舞,这才算喘了口气。只是,哪怕到处都在唱‘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光景,还是有民变,还是有人侵占田亩,霸占资产。”
张德又喝了口茶,“但是,事物变换,表里未必相通。贞观二三年的民变,未必就和贞观五年的民变是一个原因。不同地方,又有不同的结果。比如河北契丹人最早甚么时候造反,我是忘了,但是后来平灭,有人说是为了养羊,也有人说河北幽州的羊吃人,但不管如何,终究还是不同的。至少沧州的汉人没造反,有的还去了辽西拼搏。”
不少人连连点头,更有人直接道:“观察说的是,这十年最有名的刀客,要么江南要么河北,可见汉人和胡人,到底是不同的。河北汉人做刀客的,大多都出去谋生,鲜有留在本地祸害乡里的。”
“是啊,胡人蛮夷就不同,不收契丹人、奚人,江南獠蛮同样如此。也是到观察为沔州长史,这才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