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拍了拍腰间,“我这腰眼差点被突厥崽子扎了个对穿,不扎回来,这事情,不算完。”
“俺还想当什长呢。”
“就你?让你带着弟兄们走图伦碛,你他娘的连北斗星在哪儿都不知道,还什长。饭堂里的什长么?”
一什的大兵都是哄笑了起来。
那年轻的小子顿时憋红了脸,梗着脖子道:“怎地,俺就不能当什长?俺现在已经能认路了。”
“你啊,早呢。”
什长拍了一巴掌那小子的后脑勺,“这图伦碛,这茫茫沙海,是不一样的。”
正说着,前方看到一队牵马的同袍,打头的是个精瘦大高个,见到这边,立刻招手喊道:“陆哥,你家旅帅要的条子,写了么?”
“写个卵哟,甚么条子,那叫报告”
陆什长抓耳挠腮,“老子识得几个字,就开始提笔写,跟狗爬过的一样。娘咧,写了恁久,也不知道怎么写。你说上头怎就要甚条子,琢磨那些个蛮子作甚么”
“想着啥写啥,要不俺的借给陆哥?”
“不敢借不敢借,还是自己写。”
两边互相打趣着,却引起了郭孝恪的注意,临行之前,李绩对他的告诫嘱托,他是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