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蔓菁有着东方朔一般的潇洒,但是神‘色’肃然之时,却又给人极大的信服感。只见他先是躬身见礼,又直起身来道,“杜公,大騩山那些洧水崔氏……怕是要闹出大事。”
“坐。”
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团凳,不过和长安的团凳不同,这是‘蒙’了牛皮的团凳,又加了一个木制腰靠,坐着相当舒服。
“是。”
端木蔓菁相当的神‘色’凝重,“杜公,洧水崔氏只怕是要煽动奴籍作‘乱’,只怕一旦闹开,河南必如王世充时……一旦高‘门’联络,诸地统军府又非‘精’锐,只怕,朝廷一时反应不及,酿成大祸。”
“蔓菁。”
稍微缓和一些的杜如晦抬起头来,一扫萎靡,反而极为的犀利果决,“你可知,郑伯克段于鄢?”
“杜公。”平静的端木蔓菁看着杜如晦,“我自辽地改头换面入漠北以来,北地至北海诸戎狄,闻唐军而‘色’变。贞观八年以降,各部只闻‘天可汗’,不知‘小可汗’。安北都护府兵卒所到之处,皆持红旗,见红旗而拜,几成戎狄民风。”
都护府的军旗都是赤红血‘色’,又有大都护的近卫,手持大戟上系红缨,骑术更是出神入化,让那些自持马背生产的部族,都是惊惧。
端木蔓菁改了名字在北地行走,当初却是辽地官僚,不是一般人。他有着独特的视角及以此视角产生的判断。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说隋朝是因“一箭双雕”长孙晟的个人才华让突厥遭受创伤,那么,眼下尉迟恭所在的行营,以及他的安北军,却是有一个个低配版长孙晟,像一张网一样,监视控制着这些草原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