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他们需要钱,于是有了维持“忠义社”逐利的意愿。而同时,张德在让他们逐利的过程,将过程原原本本地铺展开来,每一个环节让他们了解、旁观、参与乃至组织。
数年来的潜移默化,即便是最愚蠢的二世祖,也知道这些环节“缺一不可”。
如白糖,在赚取国利润的同时,他们回去向贾飞打听,哪里还能大批量种植甘蔗,如果有,那里的自然灾害是否频发,如果频发,减产后的收益能不能依然保本。他们找到了一块新的甘蔗种植地,然后他们发现缺少足够的劳力去种植,因为水土不服,有些倭奴无法适应热带的气候,很快病死了。
于是他们会去向巢氏打听,黄蒿汤针对痢疾是不是真的有效,南人是不是要更加适合潮湿闷热的热带气候。
接着他们会去向王万岁打听,在岭南的蛮族人口有多少,其对国“心怀怨恨”的是哪几个。
然后他们会去向张绿水及麦氏子弟建议,把近海的船分拨一批到岭南,接着会安排“镖局”的镖师看押财货,很快会有“心怀怨恨”的蛮族份子前来袭击,接着他们会高举义旗,将这些“以下犯”的部族消灭。
在此之后,他们会从孔颖达那里得到教育,于是心灵得到洗涤的他们,不会杀死以及用皇帝的名义杀死这些俘虏。这些俘虏会活下来,用他们的劳动换取极少的自由。在那一年的账单,这些俘虏是他们的财产。
最后,一个崭新的甘蔗种植园,诞生了。
这一切并非是结束,却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们会找到张德,询问有没有更快的船抵达南海;询问有没有更安全的航线前往南天竺、高达国、狮子国、波斯国;询问这一年的分红利润,可不可以全部转为华润银元;询问在洛阳北城置办物业,大概需要多少华润银元。
青涩可爱的菜鸟们,不经意间,可能并非是像他们父辈期望的那样,长成万里鲲鹏或者高志鸿鹄。他们有的像夜枭,躲藏在林子里,发出怪的窃笑声;有的失去了味觉也似,吃腐肉吃的飞起,成为了一只秃鹫;有的成群结队,每见屠城灭国便是嘎嘎兴起,在光秃秃的树杈,冷冷地注视着千人万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