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真实同时又空洞的话题,是不能聊的。
一条在唐朝的工科狗,融入封建帝国是肯定不会融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融入的。又不会苟且偷生的样子,只能和熊孩子小伙伴们玩耍,“忠义社”的小白们说话好玩又风趣,超喜欢在里面装逼的……
“大郎觉得华润商号大河工坊……”顿了顿,张德像是硬生生转换过来,“那些工人,较之农户,如何?”
“惨苦可怜,间或幸甚。”
李奉诫眼眸较之张德,坚定的多,热烈的多,这少年看着张德,充满着信任,充满着前所未有的认可。这是自信,李奉诫对张德的自信,然而李奉诫不知道的是,张德对自己都没有多少自信。
“何谓惨苦可怜,何谓幸甚?”
“劳作如牛马,昼夜如犬豚,病则多伤,伤则多死,是谓惨苦可怜。”李奉诫又喝了一口白酒,“然则……不拘工器运作,如龙门如滑轮如织机如并线,较之农夫,多一技在身。再者,工坊之内,男工一日工钱,抵农户三日之劳,五日之作。两代辛劳,父子并力,胜农户父子多矣。是为……幸甚。”
“此间事业,这等事体,当如何评说?”
张德看着远处,那“圣君风雪迎贤臣”,越发地寡淡起来,怕是拍成了票房几百亿的电影,他也觉得无趣,十分的无趣。
这终究,只是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的故事,哪有甚么工科狗,哪有甚么泥腿子。
“哥哥怎么这般说起?”李奉诫有些傲然,然后笑道,“此间事业,大事业这等事体,大功德”
被李奉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喝,张德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哈哈一笑:“虎父无犬子,大郎胸中有山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