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操之兄,你可知道如今县令乃是柳明传。当初正是此人,拿了进项之后,走了中书令的门路,王中的早就去了上县做他的百里侯去了。太谷县麻料一事,失地者十之五六,女子多去并州灵州做工。机杼声声虽好。然则一地百姓竟然迁徙之后并不大乱,如何不让人警觉?”
听到这话,老张情不自禁地又喝了一杯,妈的,我就说呢,当初给人批量办暂住证,怎么老觉得有点不对头。卧槽李董那时候就没放心过啊。
“那时程三郎已经生,慢说甚么碾米磨面,也不提白糖之类,只是这丝麻织造,女工之中有善织丝者,一日工钱最高乃是一贯之巨,程三郎可觉得蚀本?”
说着,李德胜撕了一只肥鸡,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敢问,此乃朝廷供养,还是这工坊供养?若朝廷征民夫,往年女子,只管在家中种地就是。如今便是在工坊,女子一人便可养活一户。若工坊坊主心性不纯,别有心机,取死之道尔。”
“所以,当时李兄奉命,寻了处弼的门路,来长安见了吾?”
“不错,家父在幽州,守门之……咳,反正,以防有人效仿太皇引突厥为奥援故事。”
以防有人的有人是谁?张叔叔嘛。效仿太皇哪件事情?突厥入河东抢劫殴打小朋友嘛。
妈的,当皇帝的心思真特么复杂
“若琅琊殿下未有身孕,以邹国公夫妇之威名,漠南辽西,诸胡不敢造次。一呼百应,莫敢不从。大贺窟哥在大洛泊,面见邹国公,如豚犬伏地。便是高句丽镇压诸蛮,如靺鞨蒙兀,皆愿行千里路,前往定襄都督府交易。”
顿了顿,李德胜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德,“当时若操之兄尚了长乐公主,只怕也没有恁多事体。然则操之兄……”
尼玛的,再用这种眼神看老子,老子把你牙打掉
“只是一个邹国公,便已是有别于十二卫,有别于数百统军府。而操之兄呢,长安及时雨,草原呼保义,忠义社之威势,比之前隋杨玄感,更胜一筹。且操之兄无心官场,沉于财富,邹国公在明,则操之兄为暗。操之兄乃是少年,然则朝廷又有几人当汝少年?”
说的也是哈,换老子做皇帝,老子也怕手底下这种神经病家族。妈的叔叔是分军区司令外加战区最高长官,侄儿比长安富调动的现金还要多,手底下还有几百号小弟,全特么权贵家庭的,外面还有工坊,和小地主小财主那结构又完全不一样。比如大河工坊,朝廷要是不管,那活脱脱小社会啊。
这种家族,早特么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