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曷钵羡慕无比地叹了一声,然后把那三百贯华润飞票递了过去,“比起西市飞票,这华润飞票有礼的多,一贯就是一贯,拿去吧。”
“少主。”
“拿去吧,你们家女人孩子,难道不要添置点东西吗?过年也不过是多了几条羊肉,没肉吃的吐谷浑人,还是吐谷浑人吗?”
“谢少主。”
一帮吐谷浑人都是悲从中来,有家不能回的丧家犬,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说的就是他们。
然而这天下不是什么大争,而是大唐独强,弱国人人可欺,自古道理如此。
程处弼在春明楼点了招牌席面,又让人从平康坊叫来了一笑楼的几个琵琶胡女,便让屈突诠入座。
弄了一些葡萄酒,程处弼看着胡吃海喝的屈突诠道:“李德胜怎地惹了卢家?”
用刀子切着羊腿的屈突诠嘿嘿一笑:“三郎,别的事我不知道,但幽州那档子破事儿,巧了,我还真知道。家父有个故旧,在定襄混了个差事,承蒙张都督关照,立功之后,升迁调往幽州,所以,里头的事情……嘿嘿。”
程处弼自己倒了一杯酒,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银饼子,扔了过去:“李德胜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早年他去圈地,都是折腾小民胡人,黄河口那边建码头的苦力,大多都从这里来的,怎地和卢家闹在了一起?”
“嘿,你当只有李德胜?”屈突诠把银饼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塞到怀中,嘬了一口美酒,才放下酒碗,“药师公的小儿子李德奖,胶东公家的二郎,都在里面。”
“怎地皇族的人也掺和?”
“我要说这事儿就是皇族起的头,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