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没有觉得,如今慕容恪一说,她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再大方懂事了。可是,她不怪自己。这世个没有不恃宠而骄的人,比方孩子对于父母的宠爱,女人对于心上人的宠爱,学生对于老师的宠爱,都会变得骄纵。慕容恪够容忍她,她清楚,但是其实她不该沉溺其中的。
因为,那不会长久。
也因为,她感觉他对她,就像一个宠仆。
再宠,也是仆。
再说,她无意于他的世界。既然三年多后就要走,现在何必有牵扯?何况,这牵扯未必是她所期望的。一个主人对一个仆人,一个男人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一个真正的男人和一个伪男……无论哪一种,她都不要。
她的目标是,赚大钱,养面首。不然,就当富婆,找小女婿。因为这年头男人结婚早,等她发达了,适龄男人全成亲了。
为了她伟大的目标,她不能陷在任何一处。
“什么药?怪香的。”她闻了闻,主动说话,缓解了二人之间紧绷的情绪。
做死造孽知道自己长得妖孽,还总出来诱惑人。他的脸庞和身材,半散的长发和光脚之美就不提了,关键在于他那满不在乎又带着股认真的气质,就像他平时嚣张跋扈的眼神和眉毛,此时让一缕碎发柔化了似的,让人无法不心动。
还有,他的指尖划在她的掌心……
喜欢上他了,这个她明白,这样的他,那样的他,只要了解了,不喜欢很难。但是她控制得不错,陷得不深。仿佛站在河边,湿了鞋子而已。以后,换一双鞋就好了。男人们常说女人如衣服,对女人来说,男人也是鞋子嘛。
“说出来折你的寿。”慕容恪轻声道,“这是先皇后赐下的,专门治外伤。小时候,有一次本王淘气太甚,被皇上抽了几鞭子,母后就拿来这药给本王用。就连本王,也只用过两次。”
这岂不是说,这药很珍贵?石中玉不禁缩回手。
他对她这么好,舍得用这么宝贵的东西,她感觉很窝心。但是,她不敢享受这种好,谁知道哪天他就收回?好东西用惯了,就受不了苦了。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性,而慕容恪虽然不是帝王,但也是王室中人。再者,任性的人往往爱之就为之生,恨之就愿其死。这么忽冷忽热的情绪,她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