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你在西州跟陆临远同居一室,做那些事的时候不恶心么?”他重重一拳砸在塌边的矮几上,矮几瞬间化为一堆碎木。
他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和戾气,整个人像是一头被人觊觎了伴侣而发狂的野兽。
姜言惜冷冷道:“封时衍,别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他跟你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
封时衍一手死死按着她,一手挑开她衣襟的系带,大掌覆上那团温软,动作如此暧昧,说出话却叫人不寒而栗,“姜言惜,有时候我真想从这里剖开,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心!”
“陆临远是不会强迫你,因为他是个孬种懦夫,他不敢!他要是有担当,会和你妹妹定亲?他要是能护你周全,会让你被人设计险些没了清白?”
姜言惜痛苦闭上眼,泪水簌簌直掉,从眼角流入双鬓。
封时衍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一直麻痹自己不去细想罢了。
看姜言惜难过成这样,封时衍烧在心底的那股火又变成了不知名的钝痛,他松开锁住她咽喉的手,躺到一边望着连枝纹金纱帐顶苦笑:“姜言惜,你就算再恨朕,这辈子也就同朕这样耗着吧,互相折磨也总比痛断肝肠好,是不是?”
姜言惜闭目流泪,一句话也不肯说。
封时衍兀自道:“你同皇后说的那些话,朕更愿意相信你是吃醋了……”
“封时衍。”姜言惜打断他:“我只是想报复而已,那个孩子没了,皇后会痛苦,你也不会好过。”
这一刻,她突然就觉得,激怒封时衍,就这么死在他手上也好。
这见不得光的身世,这不堪的一生,这从她出世就落在她肩上的血海深仇……她通通都不想面对了。
她恨封家人,若不是他们狼子野心造反,她这辈子岂会是以一个不堪的庶女身份被欺凌着长大?
她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她所受的这些苦,只要大齐还在,她根本不会遭受的!
大长公主在她面前盛气凌人,但大长公主那份尊贵,不是从她这里抢去的么?
大长公主凭什么羞辱她?
每在这皇宫多待一刻钟,她心中的恨就深一分。
这世上最讽刺的,莫过于无条件对她好、愿意为她和全天下抗衡的人,却是她不得不杀的仇人。